余笙晕晕乎乎却仍不肯死心,她努力从记忆中翻翻捡捡,企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来推翻陈留的话,半晌,总算是让她抓住了一点线头,“你,你,你骗人,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留坐在软榻上,微微抬着头,温柔地注视着余笙,等着她的控诉。
想起当初的情景,余笙越发理直气壮了,声音都比之前更大了,“你之前明明打算等过了命劫就同我和离,然后娶她的,你还说想和她白头偕老。”
想起当初,陈留又笑了,神情还多了几分笃定,他点点头,干脆地承认,“对!没错!我的确是说过希望能过了命劫,然后和我喜欢的姑娘白头偕老……”
见陈留承认,余笙立刻一副“看吧看吧,我可都记着呢,你别想狡辩”的神情。
陈留将余笙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然后不疾不徐地反问道:“但我何曾说过要跟你和离了?我分明跟你说的是你是这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对吧?”
没说过吗?明明……
余笙蹙眉想了很久,豁然明确了一个事实——陈留的确从来都没说过要跟她和离。
一直以来,想着等陈留过了命劫就和离的人是她自己。
余笙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她虽然抠门儿,但可不会冤枉别人。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余笙不是死鸭子,嘴巴并不硬,若是以往,她发现自己冤枉了陈留,立刻就会道歉,但此时,她不,她偏要做一回死鸭子。
“就算你刚刚说的都是事实,那莺莺呢?”
陈留顿了顿,然后似有些为难地道:“莺莺的事,不如等他来了我再跟你说。”
余笙立刻回道:“不要!我不要等,我要你现在就说!”
话一出口,余笙就察觉出了不对,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讲道理了?
可刚刚那些明明就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啊,脑子甚至都就来不及思考话就已经出口了。
如此匪夷所思,余笙都忍不住悄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附身了。
要不然怎会如此反常?
陈留认识余笙一年多,两人朝夕相处的假夫妻也当了好几个月了,他自认为对余笙的了解不算少了,但刚才那一瞬间的余笙还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今日之前,余笙可从来不曾对他胡搅蛮缠过,因而眼中便不自觉多了几分探究。
被陈留如此打量,余笙尴尬得满地找头,立刻改口道,“额,不用了,还是按你说的等莺莺来了再说吧。”
“为什么又改主意了?”陈留猜不透余笙的想法,选择了直接问。
余笙捂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留看出了她的窘迫,没再追问,只是道:“那等你回头想好了怎么说再告诉我,可以吗?”
余笙点点头同意了。
……
不得不说,流光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午饭的时候陈留才说了要让莺莺尽快入府,得了余笙同意后,傍晚时分,一顶粉红小轿便抬着人从天生桥清风雅阁出发,高调地绕了大半个京城之后,从角门进了平西王府。
自此,世上再无“莺莺姑娘”,平西王府则多了一名低等妾室——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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