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何倾颜一样就好了。”顾然笑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有些事情我也要向她学习。”庄静说,“回去吧,别放在心上,怪鸟、怪蛇,抓到了就用,没抓到也没关系,你们缺的不是这些。”

“好的。”

仔细想想,做手术梦之前,包括第一次做梦梦见严寒香,自己担心吗?

根本不在意。

不是所有事情,只要不在意就没关系,但至少梦境可以。

只需要注意,不能贪多。

庄静对于【御女心经】的看法,是不是也这样呢?

“想什么呢?”严寒香身姿曼妙优雅,左手插兜,右手拿着文档,笑吟吟地迎面走来。

没有化妆,却风情万种。

“在想梦的事情。”顾然回道。

严寒香露出稍许嫌弃:“臭小子,没正经。”

啊?

哦。

顾然笑起来.

不对!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了!

严寒香走到他跟前,将落在白皙脖颈处的一缕秀发撩到耳后,雪肤乌发。

体态纤细,步伐轻盈。

“香姨,您误会了,我在想‘痴人说梦’,特别想做一个梦的特别想,是要多想。”顾然说。

“你这几天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严寒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是这个意思!

“不说了,我也忙。”严寒香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

梦见严寒香。

梦见严寒香。

梦见严寒香。

去疗养楼的路上,顾然一直在心里念叨。

对此他挺有把握,如果连这个都不能‘特别想’,人这一辈子还能特别想些什么?

疗养楼内,今天上课的是谢惜雅。

“精神很重要,注意过那些精神抖擞的人吗?

“他们容光焕发,头发柔滑,眼睛清澈,即使是老人,面上有皱纹,也充满生气。”

身穿制服衬衫、黑色校裙的美少女高中生,黑色长发披肩,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彷佛学生会会长在演讲。

与趴在地上教冲浪的顾然完全不同。

“谢老师,怎么才能一直有精神呢?”格格举手。

比起提问,调侃更多一点,就像兄弟上讲台讲PPT,平时上课除了放屁,其他什么也不会放的男同学们忽然活跃起来一样。

“雨果在《悲惨世界》中写道,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只要我们调整认知,我们的世界永远是光明的。”

“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怎么调整认知,也不可能把所有痛苦都当成磨砺,总有无法解决的事情。”杜若冰有气无力地说。

谢惜雅看向她,轻飘飘地回答道:“什么事都有解决的方法,取决你能接受的程度。”

“胡说什么!”李笑野站起来,“我们来到这里,不就是因为不愿意妥协吗?你是叛徒!”

“叛徒!”格格高举右臂。

护士们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对于叛徒这个身份,我完全能接受。”众人能从谢惜雅的声音听出一丝笑意,“现在我们开始正式的实际操作。”

她左右看了一眼,实现落在顾然身上。

“顾医生,能配合我一下吗?”

“怎么做?”顾然问。

“你过来。”谢惜雅说。

顾然走到讲台边。

“接下来我们演示一下怎么改变心态,在逆境中依然保持精神。”说完,谢惜雅看向顾然,“顾医生,假设你现在右臂断了。”

顾然的左臂很自然地垂落,下一刻,跟死了一样掉在那里,像是一截绳子。

“然后呢?”他问。

“哦!”众人鼓掌,他的演技十分精彩。

“你难过吗?”谢惜雅问。

“难过啊。”

“这时候,你要去想,至少断的不是顺手的右臂,也不是双臂都断了。”

“顾然习惯用右手吗?偶尔可以试试左手,感觉会不一样。”李笑野说。

“.”众人看向李笑野。

苏晴留意到,戴着墨镜的唐颖也不例外,此时此刻,她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呢?

“我是说写字。”李笑野挺直腰杆,似乎穿着笔挺的西装,“彷佛另一个人在写,灵感会大不一样。”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在说挤牛奶。”格格道。

“.”众人又看向格格。

“为了病人的自由,家属无法得知你们的一言一行,但我还是劝你们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苏晴用轻微却沉稳的声音提醒。

格格也十分后悔。

都怪谢惜雅,是她当老师,害得她不像平时的自己。

难道这是第三人格?

“接着呢?”顾然问。

“没你的事了。”谢惜雅说。

“啊?”

“格格,你来配合我。”谢惜雅道。

“怎么配合?”格格的语气略显冷硬,她现在只想老实点,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

“你当着疗养楼今天所有人的面,说了‘挤牛奶’三个字,心理一定很懊悔,是不是?”

“懊悔什么?”

“你可以换个思路,第一,这里没有家属;第二,你患有解离性同一性障碍,而且没治好;第三,以后你不用掩饰自己真实的性格。”

“什么真实性格?谁的真实性格?我才不是这种人!我可是海城第一”

“现在还不是。”谢惜雅提醒她。

“打断一下。”失去左臂的顾然道,“谢老师,你现在好像在打击学生的精神,这或许会让一位花季少女看起来像阿姨。”

刷的一下,小学女生把手臂高高举起,好像一根标枪。

“你说。”谢惜雅道。

“花季少女是什么意思?”

“十六岁的女孩,也可以形容美丽的女孩。”谢惜雅回答。

“那黄花大闺女呢?”小学女生又问。

谢惜雅抬起手,指着自己:“我。”

“臭不要脸!”格格也指着她,“在这里,有多少人不是?我、唐颖、刘姿君!杜老师,你是不是?”

杜若冰终于清醒地认知到一件事实:自己确实来到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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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十月二十八日,周四,晴,静海

保持精神,不去在意梦,知易行难啊。

幸好是静姨下的死命令。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遇见香姨,她应该是把研究报告给静姨。

她暗示我,今晚该瞎想,做一些奇怪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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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日记》:

杜若冰竟然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觉得应该留意一下她的感情生活。

(庄静批语:别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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