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铭心摆好了供品点燃供香,持香跪在蒲团上道:“信女乐铭心,三年前风姐姐受颜妙生、郑星河、吕飞信、贺犀缘一干陵山弟子重创,性命垂危。”她说到这,眼角瞥见身后那道士影子微动,似是上前两步。她嘴角带笑,续道:“信女苦求疗治之法,曾向三尊祈愿,幸得垂眷,如今风姐姐得以续命,信女特来还愿。”说罢拜了三拜,起身绕过蒲团将供香插置香炉中。

小狸随乐铭心一起下拜,红绡不知下拜是何意,只觉好玩,便也学着乐铭心样子下拜,心里只道:“还有什么好玩的。”

乐铭心回过身时,那道士上前问道:“听姑娘所说,你的风姐姐今已无碍了?”

乐铭心正色道:“道长,此是小女子私事!”

那道士脸上一红,道:“贫道冒昧,姑娘莫怪。”

乐铭心欠身辞礼,带着小狸、红绡出了三清殿。

那道士看她三人疾行出殿,不多时背影已转入高墙不见。原先装放金纸、供香的竹篮仍留在大殿上,那道士看了竹篮一眼,神色惶急,跟着匆匆也离了三清殿。他出殿拐入一条石板铺就的小径中,越走越远。过一时,乐铭心领着小狸、红绡从殿墙后现身。

红绡问道:“你要做什么?”语气颇不耐烦。

乐铭心凝眉道:“你不是说了要帮我了事么,那便乖乖跟我走。”

红绡挑眉道:“我要是不跟呢?”

乐铭心道:“随你。”说着走上那道士拐入的小径,小狸快步紧跟在乐铭心身后,红绡觉得老大没趣,却还是跟上前面两人。

阳微观占地不小,直走了半刻钟,那道士方进了一处黄墙房院,乐铭心带着小狸和红绡跃上房顶,俯观院中情形,下视只见院中一群白衣人正围着那道士,道士张口述说在三清殿见到乐铭心三人一事。

那道士说了到“听那岳姑娘说风宜兰没死,不过她带了两个红衣女子来”之时,一白衣人道:“二师兄,三年前风宜兰身边不就跟着和红衣狐妖么。”

另一白衣人道:“不错,我去祁州给郑公贺寿路过邙山时,也遇到那红衣狐妖了,就是她和岳姑娘一处的。”说此话之人是荆彦白,乐铭心在房上听见,高声道:“荆少侠说的是。”

院中所聚除了阳微观那一道士便全是陵山派弟子,众人听见乐铭心话音从上传来,纷纷举头上望。见两红一白三个人影立在屋顶,晨阳自东照来,三女子身上披光,更添神气。

荆彦白指着立在乐铭心右面的小狸道:“那就是红衣狐妖。”

这些陵山弟子中有几个在三年前曾一同参与围攻风宜兰一事,当日小狸也在,这时便认了小狸出来,荆彦白话音一落,便有弟子道:“她也是那夜上山寻风宜兰的狐妖!”

乐铭心道:“不错了,是她,你们记得便好。”

又有弟子道:“还有个蛇妖!”

乐铭心道:“陵山弟子果然个个不凡,我这朋友的真身叫你们瞧出来了。”

陵山弟子点破红绡身份后,红绡本来担忧陵山弟子会群起而攻。后听到乐铭心说自己是她朋友,“朋友”二字她曾听一位师太说过,情谊深厚,互不相弃的两人便能为友,既是互不相弃,那乐铭心不会任己一人被围攻。红绡想到这宽了心,也不怕陵山弟子再指斥喝骂。

林朝辉右手一举,示意禁语,陵山弟子们立时住了口。院中有口装满水的青石大缸,林朝辉提气跃起双足在那青石缸上轻轻一点,纵上了屋顶,稳稳落在乐铭心身前。他所站之地低斜,便比乐铭心三个女子矮了一截,乐铭心居高临下,心中颇美。

林朝辉朝乐铭心深深一揖,道:“陵山林朝辉,见过岳姑娘。”他听荆彦白说风宜兰的妹妹姓岳,师父和大师兄又从弥苍传来书信,他由信中得知岳姑娘是人非妖,阳微观那来报信的师父又说“岳铭心”到了,便知面前三人定有一个是岳铭心。前来的三个女子中有两个都是妖,便只有乐铭心一人是人,是以对面三人他均不识,也能认出站在中间的白衣女子便是那岳姑娘。

乐铭心看林朝辉不失礼数,也还了一礼,道:“林少侠,前日我已派人送了信来,少侠已知我来此是为了何事了?”

林朝辉坦然道:“三年旧怨,今朝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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