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隧道暗无天日,仅有的火盆只能照明,计雪然不知行走了多长时间,腹中早有饥饿之感,他本贴着墙壁小心行走,但行了两个时辰也没有半点发现,后来放心许多,便御空低行,可又不知浪费多少时辰,依旧如此,直到此时计雪然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脸上一片沮丧。
眼皮发软,困意袭上心来,计雪然摇了摇头,精神些许,暗忖度,此番行走怕不下十个时辰,御空这段时间虽说极慢,但也已远离草无城极远,若是方向没错,此时起码也快到了王屋山境内,可一路之上,连块多出的砖石都没有,恐怕还没找到妖怪,自己便已困死地下,反倒省却了死后下葬。
滴滴汗水从计雪然额上流下,计雪然用手拭过汗水,无意间甩向地上,他随意看向地面,顿了一顿,心念:“刚才汗水,甩在何处?”此地并不同火炉口一样炎热,反倒因为在地下,有些阴冷,那汗水不可能这么快便蒸发,计雪然一时来了兴趣,用右手将脸上汗水擦拭几遍,用力攥拳,汗水顺着小拇指的缝隙流淌下去,虽然不多,但也绝能看清,那汗水在计雪然眼中,落在地上,瞬间消失,不是深入地下,而是凭空消失。
“竟然白跑了一夜!”看到此像,计雪然狂然大悟,失声气道,口中大喘着粗气,耳边自然回荡着崔道人的卜卦,没想到还不到一日便有了“牢狱之灾”。自己本身便出自卧龙山庄,这种阵法虽不易察觉,但也并不是十分高明,一旦入阵,眼前之景永生毫无变化,形体真实,但不存流水之物,此阵有一缺点,便是只能幻境困敌,却不能暗藏杀机。计雪然自小便知晓此类阵法,竟一直未有察觉,实感失败。
他盘膝坐在地上,先将焦躁的心境平息下来,身体的不恙也通顺开来。没隔太长时间,计雪然收神站起,咬破了右手拇指,将血液涂在左掌之中,画了一个小小的太极,周身的真气行转,手中太极散出红光,计雪然闷哼一声,左手击在地上。
计雪然施展多半的功力,将洞中震得摇摇晃晃,也正是因此,眼前景象缓缓变化,虽变化极小,可也能看出,前方再也不是漫无边际的洞隧,这困扰了计雪然昼夜之久的大阵终于消散。
收掌起身,计雪然缓了一气,掏出了背后的玄明断刃,向里走去。
前方虽然另有天地,计雪然还是行了不少时间,不是劳累,而是更加小心。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妖气也愈发浓厚,这地方肯定是妖宗据点不假,不知藏了多少妖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计雪然心中紧张,慢慢前行。
这一路十分安逸,比在阵中徘徊还要安逸许多,甚至都有些异常,计雪然亮着玄明,终于走到了尽头。说是尽头,其实不然,眼前一扇木门紧闭,挡住了去路。计雪然迟疑片刻,左右向着门上摸去。
好重的杀气!手掌抚在木门上,木门之后传来了滔天气焰,好像血海失去束缚,从木门中凶残的涌来。计雪然心跳剧烈,狠一咬牙,但又轻轻的推去。木门吱吱作响,没有受到计雪然多大的推力,自行开来,计雪然催动周身所有真气,执着玄明,随时等候妖宗袭来。但说此刻,计雪然只能苦笑,这哪是打探消息,分明就是勇闯虎穴,可事情就是如此,到了时候,却也毫无办法。
紧张的眼神丝毫不殆,可木门之后,却并非妖兵把守,相反,之后乃是一片空地,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生灵的存在。计雪然虽然惊讶,可也不敢大意,谁知里面还有什么埋伏不成。他内力真气蓄势待发,同时还收敛在内,不敢擅自外露。他缓缓走进了门内,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之相,这一打量,可谓险些失声。
眼前另有天地,前方空旷,但也不是空无一物,不远处,一座古旧的宫殿矗立,计雪然望着那神秘的宫殿,内心之中燃起了莫名的怒火,焦鹤自爆前的容貌历历在目,玄泥地宫,竟然移到了此处。
心神一动,眼中也看到,前方地宫中走出道道人影,计雪然握紧玄明,等着来者。前方人影越来越近,数十个瘦小的妖人,妖人见到计雪然稍稍一愣,领头一妖问道:“喂,你是哪个舵的?怎就一人前来?”
相比妖人,计雪然更是一愣,自己这外人羡慕的面容,竟然有人会认成妖怪,他心中做想,收了宝剑,回道:“我是八盲舵主手下护卫,前来有事禀告邱舵主。”
妖人面容奇怪,又道:“八盲舵主刚刚入宫,你怎没一同陪护?定是撒谎,快快道来,莫不是也想看看地宫斩杀计雪然的场面?”
计雪然心中大讶,明白了此时处境,那铁匠定然是有意将自己引入洞中,而自己落入圈套,恐怕此时,不仅是地宫水舵的高手,就是其他妖舵也前来不少,若真是如此,自己早已是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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