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禾很快为了今晚的晚餐筹备了起来。

赵兰如今在部队食堂里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说要帮宁禾打下手,顺便学学宁禾这道新品。

宁禾自然没理由拒绝,孩子都在堂屋玩,而宁禾则是和赵兰在厨房里忙碌着。

贺绍川跟杨国强下班回来,刚走到家门口时,就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

那香气裹着花椒、辣椒,让人一闻就特别上瘾。

杨国强敢断定,这绝对不是他家婆娘做出来的饭菜。

“老贺,是你媳妇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毕竟宁禾的手艺,他们都是知道的,除了宁禾外,也没有其他人能做出这么香的饭菜了。

贺绍川没有搭话,而是将目光落在自己厨房里。

厨房灯火通明。透过门帘的缝隙,能瞧见里头忙碌的身影。

谦霖寻着香味跑出来,看到贺绍川时,他献宝似的对他高喊。

“爸爸,我今天画了你跟妈妈,你快过来看!”

杨国强见问贺绍川无果,便问起谦霖来。

“谦霖,你妈妈又在厨房里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呢!”

谦霖神秘兮兮地说:“妈妈说今晚要做一道要硬菜,让你们都来吃!”

赵兰在厨房都听见杨国强的声音了,她很快掀起门帘出来,对着杨国强就说。

“宁禾让我们都在这里吃,你回去先把衣服给洗了,洗完过来吃饭。”

杨国强傻了眼,不是,媳妇你说就说,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他的台啊!

不过杨国强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贺绍川淡淡看了他一眼。

反倒夸赞起杨国强来:“给媳妇孩子洗衣服天经地义,老杨你开窍了。”

杨国强:……

得了,人要学会认命,杨国强端着笑脸应了赵兰一声,认命回去洗衣服去了。

宁禾见识了赵兰的御夫之术,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赵兰姐,你真是越来越硬气了!”

赵兰叹了口气,感激地对宁禾说:“小宁啊,这都要感谢你。”

“如果当初不是你提议让我去食堂工作的话,恐怕现在在洗衣服的人,就是我了。”

这跟赵兰从小到大受到的对待跟教育有关。

这年代,普遍重男轻女,赵兰的原生家庭也给她灌输了一种思想。

女人生来就该操持家里,服务丈夫,伺候公婆,照顾孩子的。

女人敢出去工作,那就是抛头露面的大罪,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久而久之,赵兰也潜移默化受到了影响,甚至在对待自己两个女儿时,也用曾经她爹娘说过的话,重复给了她两个女儿听。

现在赵兰想起来,都后悔不已。

她叹了口气:“小宁,你说得对,谁说女人就不能有一份工作的?凭什么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碌碌无为伺候人。打从我有了工作,便没再手心向上问他要钱,他又生怕我跑了,家里的活全都给承包了,如今我工作完回到家,有空就做做饭,没空就等饭吃。”

“原来我也是可以被人伺候着。”

赵兰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宁禾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心酸与涩然。

是啊,同样生而为人,谁也不比谁高贵,凭啥要当牛做马,伺候一大家子人,累死自己呢?

“赵兰姐,你能在工作中找到对生活的热爱与期盼,这样就够了。”宁禾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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