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推开门出来,江淮之盯着桌上的包子,迟迟没有动。

于念白见状,便开口询问:“你不喜欢吃包子?”

这话刚问出口,转念一想也是,他可是师长,嘴巴应该很挑的,包子该是入不了他的嘴。

“楼下摆满了市集,不然你下去看看喜欢吃什么?”

话音刚落,江淮之挑起眉梢看向她:“说吧,什么事?”

江淮之一下看破了她的心思,让于念白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目光再次瞥向桌上的包子,开始猜测道:“昨晚你字字句句不离我们是协议关系,既然是协议关系,你突然买了包子来,定是有什么事想要找我商量。”

于念白怔怔看着江淮之,心脏猛烈跳动着,江淮之就像是能看透人心,她什么心思都能被他一眼看破。

见此,于念白也不再扭捏,直接对江淮之说道:“回去后,我们能不能不摆酒席?”

不摆酒席意味着什么,他们两人都懂。

这个年代,领了结婚证不摆酒席的,几乎没人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相反那些没领证却大张旗鼓摆酒的,纵然他们没领证,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而于念白不愿摆酒席,就是不想将他们结婚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江淮之神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谁说回去就要摆酒的?”

于念白一脸不解地看向他。

江淮之眉眼裹着不屑,直逼于念白:“之前说好协议结婚,那就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就不用弄得人尽皆知,反正迟早都会离。”

听了江淮之的这番话,于念白神色没有变化,反而有一丝释然放松。

她唇角一弯,扬起了笑容:“那就好。”

明明是明媚的笑,但落在江淮之的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霍然起身,经过于念白的面前,背对着她,嗓音冷了几度:“收拾好东西,跟我去趟廊坊。”

于念白有些诧异问:“廊坊?去那做什么?”

江淮之回头,神色无度地瞥了她一眼:“打结婚报告。”

听他这么说,于念白点了点头。

既然他们签了协议,就得按照协议规定的,把证给拿了。

从县城去廊坊,要先坐班车到火车站,坐两天一夜的火车才到廊坊,下了火车又要转班车到廊坊军区。

于念白曾经去过那里,不过仅仅那一次,就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一路上,她内心忐忑,手心不自觉冒出了许多冷汗来。

曾经那一帧帧不堪的画面萦绕在脑海里。

那一道道辱骂的声音也在她耳旁环绕不止。

“这文工团怎么招兵的?这种狐媚子也招进来,是想祸害我们军区吗?”

“现在这些女兵,见到位高权重的领导,就走不动道了,仗着自己长得过去,就想当众勾引领导,真是不要脸!”

“这种女兵就该滚出文工团,真是丢了我们军人的脸面!”

……

于念白一遍遍回忆起那些无数不堪的话语,脸色苍白苍白的,离目的地越近,她的心也就愈发的忐忑不安。

坐在她身旁的江淮之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偏过头,当看到她煞白的小脸时,江淮之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于念白目光漫不经心,她摇摇头:“没事。”

苍白干裂的唇瓣微微张合,很快引起了江淮之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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