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抚语放下书卷,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常无。”

“是。”

未倾,男子便来了,一到便气势汹汹地大声道:“傅姑娘,还请你救救明月。”

求人至少得有个态度,可这男子弄得倒像抚语欠了他什么一般。

男人很急,耗干了仅存的耐心,便想上前质问抚语,却被常无拦住了。

“严公子··不··柳相公,我有什么本事来救高高在上的柳家大小姐呀?更何况,我看你是贵人多忘事,我如今这副模样,有一半儿是她弄得,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救她?”

“傅语!”严明德压下心中的怒气,努力从记忆深处找到那个名字,微微放软了语气,接着道,“那就看在···那个···什么思··对··相思的面上救救明月,明月可是相思最好的朋友不是。”

“相思?也是,高高在上的柳相公又怎么会记得常思的名字?”

此言一出,严明德立刻阴阳怪气道:“傅姑娘难道就不高高在上吗?明月与你是旧识,今日她落难,你却不愿施以援手。”

抚语被气笑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严明德,一半疑惑一般讽刺地问道:“严明德,我很好奇你到底从严老爷子那儿学到了什么?”

一提到严老爷子,严明德的怒火更加猛烈,大声喝道:“你没资格提祖父,玄清城破那日,祖父他老人家也跟着去了。是你,逼死了祖父。”

这倒也是···

以前,抚语以为学医可救很多很多人,可玄火城一事让抚语发现一座城池的百姓生死竟会全数挂在纵横家小小的一张嘴上,所以抚语也想了,可后来抚语又发现无论如何,总会有牺牲,各方势力之间的不平衡让天下合一有了可能,只是,合并的每场战争都会有牺牲,而这对于每个家庭而言都是一笔重担。权衡利弊,这四个字,背后却是一条又一条的鲜血。而那些老人的守节,壮烈而又无奈,他们深知自己国家的诸多弊端,却在其危难之际,仍愿意与其共存亡,这是抚语自来到这个世界后,萧父萧母一直未让她接触到的东西,也因此抚语少伤心了一些。

“那好,我就帮你一回。”抚语注意到严明德面上的喜悦,话锋一转,接着道,“只要柳相公你能说出当年因为那事而被牵连的人。”

那件事一直刺在抚语心里两年多了,今日,抚语想要拔出来。

“公主··新月公主···还有··傅姑娘你的侍女··文思?”

“呵··”一旁的常无翻了翻白眼,轻呵了一声。

“你还记得新月公主,也是难得。那你还记得那个叫宝珠的侍女吗?我提醒你一下,她是新月公主的贴身侍女。”

看着严明德双眉紧皱,苦思冥想的样子,抚语笑了,接着道:“看来柳相公是忘记了那个被你的心上人柳明月害死的小小的侍女了。”

“那你呢?傅姑娘害死的人不是更多?”

“所以你是在向我学习,还是说你们夫妻俩都是在向我学习?”

抚语这一反问,立刻让严明德懵了。

他离开时,抚语顿时觉得屋内的空气也干净了不少,只是房屋怎么有些歪了?

抚语再次醒来时,常念双眼微肿地看着抚语,抚语却觉得此刻精神抖擞,仿若能举起一头牛一般,她是学医的,她自然知道这意味什么。

“常念,我想去外面,看看星星,就我和你两个人。”

“好。”

他们处理得很快,未过半盏茶的功夫,抚语的提议便如愿了。

“小姐,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常念,我知道我的身子。你听我说,我离开后,将我秘密埋在萧将军,就是萧沐的墓旁边,不要有任何提示,日后也不必来看我。”

“好好好。”

“常念,我离开后,我名下的店铺全部交由你,这是我给你的底气,也是退路。常念,你莫哭,要开心,我现在还能在回答你一个一个问题。”

“好。那小姐,你为什么要叫自己抚语呀?”

在现代,我叫傅语,但父母离世后,姑姑为让我记得他们,不忘他们的养育之恩,就称我抚语,意通抚育,我也是习惯了,就一直这般称呼,但这不适合告诉常念。

“我那时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抚平天下不平之语,就摘了两个字,称自己···为··抚语·了。”

“小姐,你现在开心吗?”

“开···”

“小姐,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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