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常弋城。
高阳王大怒。
水潭城被占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才传来的,来传信的是昨日护送慕容彻离开的水潭城城外驻兵。
“水潭城驻扎了四万军队,祁昀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小兵战战兢兢,只说了自己知道的:“先是王霸将军奉您的命令调走了一万人,然后东郭将军又说大白山山匪横行,守将又从城外驻兵调了三千人,小的听到太子殿下说,祁昀慎炸了矿场……”
高阳王气的头晕眼花,东郭与王霸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拿起一边的砚台就往外砸,“给我滚!太子在水潭城到底干什么吃的?!”
在场的人不敢接话。
过了许久,才有人道:“王爷,咱们是否要派人过去?”
“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水潭城被大梁人打下了吧?”
……
“现在还派什么派?!派过去送死吗!现在过去还有什么用?”
没一会,又有暗哨送来消息,说峰夜城与月华城粮草被劫,几个仓库里的粮草被烧了大半。
高阳王这回真气吐了血。
他盯着舆图,“怪不得祁昀慎来了西北就在夏州待着,也不来新濠城,是想要断了我常弋城的后路啊,区区峰夜二城而已,好在平城与元安城还在!”
平城位于崖头关之后,算是五城最后的大本营了。
元安城能暂时补充常弋城的粮草。
这日一早。
姜云筝早早便醒了,身边有祁昀慎在,夜里睡觉被窝暖热,她一晚没醒。
抬眼就是男人俊脸,她拿手指隔空比划着他的五官。
祁昀慎少年时期五官俊秀出挑,本就容貌清冷不易接近,在边关历练几年后,身上又多了股凌厉肃杀的气势,有了冷面阎王的称号,手段越发残忍,让人闻风丧胆不敢靠近。
她看着祁昀慎的脸很久很久,看着看着眼眶就有些湿了。
祁昀慎睁眼,眸色清明,哪是刚刚才醒的模样。
姜云筝佯装怒意,掩去眼中湿意,“你早就醒了?”
祁昀慎笑:“是啊,不然也不知道某人对我这张脸这么情有独钟。”
姜云筝轻哼一声,“起床了。”
窗外还呼呼刮着大风,今日上午便要离开水潭城了,祁昀慎给姜云筝衣服穿的厚,她身上的纱布昨晚已经换过了,先是小衣,然后穿着有些宽松的中衣,然后是一件狐狸毛制的绯色袄裙,外面又套了件短袄外套。
整个过程祁昀慎动作非常轻柔,唯恐碰到了姜云筝身上的伤口。
姜云筝的金丝胄甲和那些簪子暗器一类的,早在被送来吴府时便不知被人丢到哪去了,要找也找不到。
吃完早饭出门后,祁昀慎又给她戴上围脖,披上大髦。
外面风大,他一路抱着姜云筝上了马车。
而在这时,搜寻了姜云筝数日的青影与侯月等人终于赶来了水潭城,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犹如逃难过来的一样。
青影看了眼马车,单膝跪在地上,眼眶熬的凹陷:“是我等没有护好姜大夫,请主子责罚。”
祁昀慎驾于马上,狭长凤眸中折射出冷意:“先回夏州。”
青影心中愧疚难当:“是!”
李克围观了整个过程,看的那叫一个瞠目结舌,心中也对这女子身份越发好奇。
侯月趴到马车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姜大夫,可算是找到你了。”
“要是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侯月是真情实感的伤心,姜云筝除了是她老板外……也算是她朋友。
姜云筝掀开布帘:“先上来吧,外面冷。”
侯月看着她额头上的伤疤,面色一肃,麻溜地爬了上去。
姜云筝看侯月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无奈。
肖全他们常年生活在雪山脚下,懂得往何处躲避减轻伤害,主要是姜云筝的那匹马儿受了惊。
侯月还想要扒开姜云筝的衣服看,姜云筝拍开她的手:“就一点皮外伤。”
侯月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无论姜云筝去到哪,她侯月就要跟到哪!
侯月突然问:“对了,你那药草没问题吧。”
说到这,姜云筝没再回答,她靠在车壁上,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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