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几乎看不到对岸的黑色湖水，几人在这小小的一方皮划艇中，看起来就像是沧海一粟。
显得这片湖水格外的宽阔恐怖。
“主人，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啊。”
庄素婷看了眼还算是平静的湖面，突然提起了自己此先想说却被打断没能说出来的话。
宋知棠听见这话愣了愣：“什么？”
庄素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想错了吧，我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和大祭司有点相似。”
没想到庄素婷这样的敏锐。
已然清楚同为影灵身上自然有许多相似之处的宋知棠并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对方，反而装作一副疑惑猜测的神色。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住在水里？”
银月是河妖，虽然平日里都待在岸上，但对方跳进水池后那银蓝色的漂亮尾巴在宋知棠脑海仍然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阿碧也在湖底，尽管猜测对方也许只是因为觉得无聊才在湖底安了个“家”，但宋知棠还是当作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也是。”
庄素婷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和大祭司外表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反而比大祭司还要深不可测和危险，如果非要说，也许是因为都是水生生物的缘故吧。
毕竟，男人在水底安家也是事实。
庄素婷接受了宋知棠的说辞，只是出来飘着看了会儿四周的景色后，便又回到了珠子里。
只是告诉宋知棠如果有危险的话她会出来保护对方的。
不过…如果那个危险是水底的那个男人的话，她也许束手无策。
好在男人也并没有要伤害主人的意思，反而像是……猎手看到了一个格外满意的猎物，只想把猎物锁在身边。
大祭司已经献祭，她也没有立场去要求宋知棠这个已经同大祭司成婚的祭司夫人为其守寡。
毕竟，宋知棠是她的主人。
仆从的义务，就是尊重主人的一切选择和吩咐。
看见庄素婷回到珠子里，宋知棠也放下了心。
她还担忧万一庄素婷察觉到了什么，自己在直播间面前露了馅儿，也许事情会变得愈发复杂。
“棠棠，你的手怎么了？”
杜斐细心地注意到宋知棠一直捂着手背，等对方同庄素婷结束了对话才开口。
宋知棠正打算说自己没事，却感到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从自己手背侧方传来。
像是有一只手轻轻拂动，带着些痒。
“唔……”
宋知棠惊呼了一声，撤开捂住手背的另一只手才看到原本擦破皮的那只手竟然神奇地恢复了原本白白嫩嫩的模样。
她看向眼神关切的杜斐，愣愣地说了句：“没事。”
只是下一秒，手腕像是被一只大掌圈住，不清楚是不是错觉，手腕上的镯子也变得更冰。
等过了几秒，手腕上被圈住的触感渐渐消失不见，宋知棠眼尖地看见手腕上的镯子亮了亮。
她睫毛颤动，清楚阿碧果然像她说的那般，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了镯子里。
皮划艇在湖面上稳步前行着，时间缓缓流逝，像是印证了男人的承诺，一直到看到了水岸线，几人都没有遇到所谓湖底的npc出来捣乱过。
这一行，似乎格外的轻松。
与此同时，主神空间。
——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凛凛星仍然是那套黑色的裙装，只是鼻梁上换了一副镶着金边的圆型眼镜，看起来多了几分精明。
她红唇微勾，语气带着嘲弄：“我倒是不知道，这个副本里的那位，竟然这么好骗。”
0001说得不错，副本里的这些影灵像是对宋知棠有瘾一般。
无论对方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副本里的，甚至连第一面都没有见过，对方就会很容易为少女所吸引。
如果不是这些副本有她着手参与设计，包括清楚0001和凛凛月对于这些影灵的改造，她几乎都快以为二人是天注定了。
除非，这其中真的存在什么问题。
可…这也很有意思不是吗？
重复着设计这些杀人副本，很多还都是些半成品，实在太过无聊了。
她看向椅背中的男人，对方已经在控制室待了一天一夜了，只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控制室内沉寂了片刻，半晌她听到男人淡声反问道：“你真的觉得他很蠢吗？”
谁？宋知棠还是影灵？
凛凛星没接话，只是看向屏幕中渐渐向副本出口驶去的皮划艇。
“也许，我真的小看了她，你记得，她除了天赋，还得到过一个神级道具吧？”
“您是说…那个迷失的神戒？”
凛凛星有仔细翻阅过宋知棠的个人信息，她自然清楚对方除了在新手副本获得过天赋以外，还得到过一个并没有激活过的神级道具。
迷失的神戒，应该是当初从神殿掉落的小玩意儿。
只是，这个东西，没有神本身的力量激活，和废铁无异。
可是，这个道具有什么问题吗？
“主神团队尤其尊重玩家的个人隐私，所以，我们并没有开设查阅玩家道具背包的权限，你觉得，那枚神戒，现在是什么状态？”
不清楚为什么0001突然提起这个道具，凛凛星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宋小姐，已经成功激活了这个道具？”
0001没有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说道：“一个神级空间道具，如果影灵一直藏在这里面，你能够检测出来对方的存在吗？”
凛凛星倒是没想过这样的可能。
可一个副本的能量是固定的，按理说…不管有没有神戒的加持，她的检测仪器不会说谎。
可实际上凛凛星也不能确定。
毕竟对方是神，哪怕灵魂破碎，仍然不死不灭。
神的能力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预想的，当初能够成功“弑神”，也不过是利用了对方的弱点，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给了对方致命痛击。
在凛凛星的眼中，0001确实有能力，可是…如果这位神真的卷土重来了，他们真的还能有把握再将对方的神魂打碎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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