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大人啊,我有一肚子的苦水啊,可怜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沙行云看了一眼顾源,顾源意会,又把老王头拉了起来搀着他按在凳子上,“消停地给我坐好,有事说事。不说三爷可走了。”

“说吧,真有冤情,待我调查清楚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沙行云向后一靠手扶椅子的扶手道。

老王头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开始讲述他的冤屈。

原来,老王头是麒麟镇小王庄人,老王头早年丧妻,只有一个女儿与他相依为命,父女俩在乡里赶集贩卖些自家编的筐篓糊口。

女儿名叫春桃,这春桃长大后出落得格外水灵,无论是身段还是样貌,都非常可人。

人们在私下议论她时,有人说,“春桃熟了,是该采摘的时候了,不知桃落谁家。”

有人说,“这春桃可是老王头的心头肉啊,以后春桃嫁了人,这老王头半条命就没了。”

还有人说,“搞不好啊,也是个做妾的命。”

有人接话说,“长得这么水灵,惦记的人多了,也不是啥好事。”

果然就被这人言中了,麒麟镇有个叫杜老大的恶霸乡绅相中了春桃,当然他想以最低的代价把春桃搞到手,一文不花那才好,遂让自家的恶奴通知老王头,不准许老王头再去山里采藤条,说那山是老杜家的,再去采打断老王头的腿。

老王头以编制藤条手艺为生,杜老大此举无异于砸了老王头的饭碗。

任凭老王头如何哀求,杜老大都没可怜他,不过他开出一个条件,只要把春桃送到他的宅上去,他可以网开一面。

未曾想,这春桃竟是个烈女,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给杜老大做小妾,可是没有藤条她们父女如何生存啊。

所以她在夜里去山里采藤条,没想到竟被杜家发现了,把她辛辛苦苦背回家的藤条又给抢了回去,还打折了老王头一条腿。

这还不算,还让老王头赔偿他的树,说是盗采藤条折了树木的寿命,共需赔偿杜家二十块大洋。

二十块大洋!整整二十块大洋!这对老王头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春桃太刚烈了,她背着父亲去找杜老大理论,说这山这树几时成了你杜家的,我自小就在这山上采藤条,也没见谁来管,要赔二十块大洋,那是妄想,你们杜家要给我爹看病,不然就去告官。

杜老大打量了一番春桃,他馋春桃的身子已经很久了,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他咽下了垂涎的口水冷笑道:“告官?没有二十块大洋,你以为你今天能走出杜家吗!”

说着,杜老大一挥手,几个家奴立马冲了上去把春桃绑了起来,嘴一堵,不管春桃怎么挣扎直接扛到了杜老大的卧房。

可怜春桃刚刚成熟,就被杜老大辣手摧花,春桃不甘受辱,竟咬断了杜老大的舌头,杜老大恼羞成怒,活活打死了她。

老王头收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当他看到残破不堪的春桃时,顿时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好在他有一房亲戚可怜他,给他找了一个大夫,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能下地走道后,老王头拄着拐就来麒麟镇告状,毕竟小王庄隶属于麒麟镇,镇上告不赢,那就去县里,他要逐层上告,一定要为女儿申冤。

虽然,他知道这很难,他怎么会不知道,有钱人都向着有钱人。

他没有钱去打点官老爷,他只希望自己能遇见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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