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政闻言唇角微微勾起,“好一个无期望。”
他站起身来,上前一步问道,“闻笙,你未嫁之身与旁的郎君离家一年之久,你错也没错?”
“错了。”闻笙咬唇回道。
闻有政面色不善,“你有错,但你觉得我身为父亲,不该越了你的母亲来管后宅之事,你认为我羞辱了你。”
闻笙脸色苍白,却仍神志清晰地摇了摇头,“您在混淆问题。”
“没了礼节,失了体统,无顾相府颜面,女儿有错,无论您因此罚我,骂我,那都是女儿应受的,女儿分得清是非。”
“但女儿只想知晓,您分明知晓宋沂心怀不轨,以您之地位,他又如何还在朝中立足?”
闻笙声音哽咽,“您可知,倘若那车上之人是女儿,如今女儿将会处于何种境地?”
会被全盛京之人唾弃,垂涎,羞辱,甚至编排…
会有无数的世家子弟趾高气昂地上门,仿佛恩赐一般地要抬我为妾。
您的女儿,会在声声羞辱与诬陷中,欲要投池自尽。
“您边看重于女子清誉,边放任于欲毁女儿清誉之人,而后又命人…究竟为何意?”言罢,她盯着闻有政不敢有丝毫的闪躲。
您觉得,女儿的清誉,该交由谁呢?
到底是女儿的清誉重要,还是所交之人重要?
闻有政沉声问道,“南家那个破门而入时,你不知我在朝中什么地位?”
闻笙听后,沉吟了许久,有些许未控制住情绪地问道,“所以,您是说您虽为一国之相,半数学生皆已入朝,但权依旧大不过手握重兵的太尉府,也拿不得一介廷尉左平是吗?”
话落后,大堂内,久久无言。
闻笙等得眼眶发红,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极轻的说道,“女儿知晓了。”
“女儿月末就要成婚了,然,嫁衣还未绣好,便不与您多待了。”闻笙微微行礼,转身要走。
“你确定你身上的毒,清干净了吗?”
闻有政的声音再次响起,闻笙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每月十五,依旧会浑身僵硬发冷,如坠冰窟?”闻有政紧盯着闻笙的眸子,又道,“那无所顾忌,一步一叩,惊天动地之人,可知?”
……
且说因着南辰还未归家,南浔求娶不得,又不好日日去那闻府,惹得岳母大人不悦。
谁能想,她娶妻之路最大的阻碍竟是她爹!
但其实南浔意外发觉,岳母大人有些口嫌体正直,嘴硬心软,也不知岳母大人那性子,怎教了清禾那般嘴软心软的女儿。
她闲来无事还在自己的院子修了一个巨大的秋千,足够一人平躺,两人并肩而坐。
她又将自己前几年猎的虎皮披在上面,软乎乎的,便是冬日也不冷。
南浔拍了拍手,笑吟吟地看着老树下的秋千,幻想着日后与闻笙的相处,她抱着闻笙,闻笙抱着年年…
日复一日,但每日有每日的期待。
但她唇角上扬的笑,却在下一瞬听了暗卫来报后渐渐收起。
她眯了眯眼,齐晏竟也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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