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轻起身离去时,袁洛的手仍被握在齐怀的手中,细细把玩。

齐怀以为这个举动,会如二十年前一般刺痛那骄傲之人,却不想南轻到走,都没给袁洛一个眼神。

而南轻不过刚踏出殿门,袁洛便如避蛇蝎似的将他甩开。

她手藏于桌下,用手帕用力的擦着。

齐怀见此,不禁用后齿咬了咬舌尖,似怕袁洛不痛一般,提醒道,“看到了吗?她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也是,她年少时是那太尉府的嫡女,如今是位主中宫的皇后娘娘,她生来就高贵,便是喜欢女人,又什么样的女人不曾见过呢?”

“何必执着于你?”说罢,他环视一眼四周,凑过身去,俯在袁洛的耳边,“二十年了,你便是生得再美,也抵不住那眼角渐渐爬出的细纹不是吗?”

“如今的你,终究是再也入不得她的眼了。”

袁洛呼吸平稳,淡淡地看着眼旁发疯的男人,仿佛未受他影响一般,“热闹已散,王爷可要离席?”

齐怀闻言,脸上蓦然一冷,“装什么?你心里分明在意的要死不是吗?”说罢,他起身摆袖离去。

袁洛无甚神情地起身跟上,得体的无一丝差错,倘若她宽大袖口下的指尖不曾没入掌心,任由那血迹斑斑...

但除她外,并不会有人知晓就是了。

二十年的时间,蔓延的何止她眼尾的细纹,还有那无法再跨越的,愈来愈深的鸿鹄。

一道宫墙,让回了盛京的人又时隔了两个多月才见了那人一眼。

但一眼便够了,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二十年了,久到,连她出现在梦中的脸,都有些模糊了。

......

南轻与齐胤先后离去,却又在大殿口处相遇,齐胤显然在等她。

齐胤见她愈走愈近,唇角微勾,大方道,“皇后怎不趁此机会与曾经的至交好好畅谈一番?”

南轻无视于他一眼,停都未停,快步离去。

然而,齐胤却是神情畅快地挑了挑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慢慢离去。

南轻见身后的视线渐消,才将步子慢了下来,她思绪放空,连宋辞何时追上身边来都不知。

只是当她快走回凤鸾殿,思绪回笼时,才发觉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走在自己身旁。

“怎来了也不说话?”南轻侧眸看她,“无声无息,可是想吓人?”

夜晚的皇宫中内,也并不是所有的宫殿,甬道都灯火通明。

月光下,宋辞乖巧走她身侧,只在踏入凤鸾殿时,才伸手将南轻的手牵住,轻声问道,“那辞儿吓到姑母了吗?”

南轻一眼便看出她眼底的落寞,睫毛轻颤间,她好像知晓了小姑娘连日来的不开心是为何。

然而,她一句未问。

一时间,南轻竟是不知为宋辞敏锐的情绪而感到赞叹,还是该为她故作成熟的姿态而心疼。

她回握住宋辞的手,“怎会吓到,这么可人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欢喜还来不及呢。”

“姑母竟也是会哄人。”宋辞脚步微顿一瞬,慢了一步被南轻拉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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