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一从没想过,这夜晚的大佑城空中,会成为修行者异能者们混战的战场。

尽管这些修行者异能者大都不算强大,加起来的声势也比不过末日降临之前那场恐怖的大战,但由于人多,修行的法门或者异能就多,倒是让人看得格外的眼花缭乱。

王恒一也明白了那些巡夜修行者的作用了,当天空上的修行者开始混战时 ,那些巡夜的修行者便联手张开了一个结界,阻挡混战的声势进入下方的大佑城,让普通人得以好好休息。这些巡夜的修行者似乎有明确的规矩,他们并不出手抢夺那些身影,只是静静地维护着下方的安稳。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太过大义,毕竟,延续断路短短四个字的分量,对于那些修行者异能者来说,实在是重的吓人。

陈志冲至最近的张果老神影处,打出一个符印,张果老神影便绽放出光芒,而后化作一个小球,被陈志攥在了手里。但他似乎并没有吸收,而是把他收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

降下的神影虽多,也不至人人都有,即便足够人人都有,也总有人想要更多。底层修行者,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也没有那么强的心性。想到这里,王恒一古怪地看了陈志一眼,这陈志怎么说也是仅次于掌门的二代弟子,虽然在二代弟子中实属末流,可这心性实在是不敢恭维。

不知为何,陈志对王恒一分外客气,但到了争夺时,王恒一才发现,称他一句人祸真是毫不客气。以二代弟子的强大战力,陈志在这场混战中横冲直撞,符箓飞舞之处,烈火与水流交织,雷电与兽影奔腾,甚至有八方之风飞舞。没有任何一个 超凡者是他的对手,陈志所向的神影,就没有人再能与他争夺。

王恒一隐隐想起,易途似乎提到过,他的八方之风就是从陈志这里掠夺的,陈志可以用符箓再次唤出八方之风,但八方之风这根本的概念已经独被易途掌握了。

而显然,无论是陈志还是易途,都没完全掌握八方之风的威能。

不过对陈志来说足够了。他已经用远超其余人的实力,掠夺了不少神影。

不时有人叫骂道:“又是这个陈疯子!他一个元婴期的二代弟子,跟我抢什么,这神影对他的延续微乎其微!”

“积少成多,估计他是想着只要够多,总能有点突破。”

“他每天都如此掠夺,我们这些人的机缘生生要被夺取三成,城主副城主怎么还不把他赶出大佑城!”

“你疯了吗,你不知道他是副城主的人吗?”

“....”

无数的窃窃私语,或许能瞒得住陈志,但肯定瞒不过司宇的王恒一。空间之内信息,尽在他身。

王恒一看了看依然在掠夺神影的陈志,又觉得,或许他听到了,但他不在乎。

陈志冲行的身影停下了,有五个身影从四方而来,拦住了他。

他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戏可以看。

那五个身影,三男两女,四个修行者,一个异能者。为首的是个持一轮月华的女道士,她容貌清丽,仪态端庄,对着陈志行了一礼:“陈师叔,到此为止吧,您这些日子,实在是过了。”

陈志看了看他们,冷哼了一声:“你们敢拦我?”

那女人不卑不亢地说:“师叔,您出身九宵大派,身份尊贵,辈分崇高,实力强大,本该被我们所有人尊崇。可每日您都强取豪夺,独自占领三成的神影,这实在是....让众同道不齿了。”

“不齿?老子已经给你们留面子了,否则,一成都不会给你们留下。”陈志毫不在意地说着,“想拦我,你们五个有那个本事吗?”

“师叔当真不肯退一步?”

陈志打出一道符箓,其上雷霆之力浮现:“滚开!”

那女子也没想到,陈志会直接出手,背后的月华法器飞出,堪堪将其抵挡,身形都飞出了许远。

她愤恨地盯着陈志:“那我们就得罪了。”

此言一出,五个人同时动身,法术异能交织,同时攻向了陈志。

王恒一摇了摇头,他其实也觉得,陈志做的有些过了,而且他注意到,其他人抢到身影,都是生怕节外生枝,立刻吸收进了体内,只有陈志,是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不知道他抢这么多身影,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来这陈志似乎有事与自己说,还让自己就在此处等待,或许就和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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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陈志缓缓喘着粗气,再次掏出一张符箓,可他的手指捻符都已经快捏不稳了。

围攻他的五人,其余四人已经无力再战,退出了这片战场,但那持月华法器的女子却是苦苦坚守着,她的月华都已经破碎,却依然站在陈志的面前。

“小道,何苦咄咄逼人?”陈志颤抖的手指间,火符轻颤。

那女子也受伤不轻,几乎快没了什么力气,但她依旧坚定地看着陈志,她摇了摇头:“师叔,咄咄逼人的一直是你...”

陈志知道,自己的掠夺计划,终有犯众怒的一天,一开始迫于他的实力和身份,大家都不太敢阻拦,可日日如此,大家终究会同仇敌忾。虽然是二代弟子,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天赋不高,境界其实也就和三代顶尖差不了太多,实在没法像同代的聂悠心宋禁一般,有那以一敌百的无上威势。

当今天他第一次被阻拦,之后,每天都会有人来阻拦他。

尤其是他一番苦战后,终于将这五个人逼退,但他也实在没有更多的力量了。他往远处的身影看了看,那边,又有更多的人露出敌意。

对战五个人就已经力竭,其他人自然不可能让他再分到下面的蛋糕了。

陈志伸出符箓:“你不退,我杀你。”

于沉却是往前再走了一步:“师叔,莫要再污了神宵威名了。”

他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总觉得面前这女子像极了那个妹妹,于是笑了笑。他面目丑陋,笑的比哭还难看,让那女子有些蹙眉。

“师兄何故发笑?”

“你,叫什么名字?”陈志笑着问。

女道士疑惑地看着他,而后似乎恍然:“师叔是想之后报复吗,贫道乃落云观居安道人首徒于沉,今夜之后,师叔若有任何不快,尽管来找贫道。但今夜阻拦,都是贫道一人呼吁,还请师叔不要找其他人的麻烦...”

陈志嗤地一笑:“靠,原来是安九的徒弟。”

于沉听见陈志称呼自己师父为安九,有些不喜,师父居安为落云观仙逝的莫云观主的第九位关门弟子,所以一些亲近的前辈常喊自己师父安九。可面前这位陈志,她实在是不记得师父和他有什么交情,在观中也没见过他和师父往来。

但她也知道,二代弟子间或多或少都给彼此一些薄面,这位神霄派的掌门之子,打趣自己的师父也不算什么大事。

陈志点了点头:“看在安九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于沉行了一礼:“那请师叔退去吧。”

陈志吸了口气,强撑着笑容,踏着符箓退了。陈志退走,于沉也松了口气。周围大气不敢喘的人们纷纷欢呼。

“于师姐大义!”

“于前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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