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醒来时,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了很重药味。
她眼前模糊成一片,隐约能看见自己床边坐了个熟悉的人。
“舅舅……”沈荒嗓子哑的厉害。
颜良过去摸着她的脸:“舅舅都知道了,我的元元是好孩子,辛苦我的元元了……”
沈荒眼窝松了松,豆大的泪滚滚的就落在了颜良的手上。
“我的元元受委屈了。”颜良拿帕子给她擦泪:“噢噢,不哭了,舅舅在这儿呢。”
沈荒泪眼婆娑:“舅舅,我……”
“舅舅什么都知道。”颜良俯身揽了她一下:“舅舅都会处理好的。”
沈荒愣愣的点头,就着颜良的手吃了药,闭上眼就又睡了。
颜良事多,不能一直陪着沈荒,她醒来又睡下不一会儿颜良就走了。
他半路上遇到了面色惨白的海潮:“诶,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安心养伤吗?”
那日海潮直接被扔下了深渊,法相没死透,她差点死透,满月下去捞她时差点被她吓死。
“我好多了,起来走走而已,就是清凉台那边……闹得不太好,我猜君上你肯定是来看阿元了,特地来寻你的。”
说起这个,颜良就头疼不已:“走吧,去看看。”
“……你放屁!我怎么可能有夫君!我今年才多大!颜良呢!璩都呢!”
“这是我的地方……你快走开!”
女孩的声音清脆稚嫩,哪怕还掺着暴跳如雷的呵斥,也是很难让人讨厌。
颜良门都没进,迎面就砸出来一个香炉。他深吸一口气,挡在海潮之前进了门。
只见那个女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她举着花瓶赤足半蹲在柜子上,沈胤川站在一边,额头上青筋突突的跳。
颜良看着额角也突突的:“谢昭。”
“颜良!”她看见颜良,跳下了柜子,扑到颜良身上,趴在他背上探头看沈胤川:“你快赶他走啊,他竟说他是我夫君。”
沈胤川看她这样,脸又黑了几分,海潮躲在一边,咬着唇偷笑。
颜良也想笑:“你讨厌他吗?”
谢昭探出来半个头,眼睛滴溜溜的在沈胤川身上转了好几圈:“他长的还挺好看得,还给我吃点心,身上也香香的,如果他不说他是我夫君的话,我就喜欢他。”
沈胤川的脸色总算是好了点,颜良面上不显,心里幸灾乐祸,海潮抬头数房梁上的花纹。
最后,谢昭跟着颜良走了,沈胤川再咬牙也无可奈何。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璩都呢,他去哪里了?”海潮陪着谢昭玩,这个时候的谢昭很像满月,无忧无虑还没什么心眼。
海潮拿出来一早就想好的托词哄她:“大将军出门去了,马上就回。”
谢昭“哦”了一声,也没想为什么那么多不对,继续玩手里会动的木头小人。
这几日,谢昭飞快的从襁褓婴孩长成少女,前几日找自己的胎壳,后来又要母神父神,这几日又开始念叨璩都,记忆一日塞一日的叠新,一日比一日不好弄。
不说别人,沈胤川真的要憋屈死了。谢昭小一些还好,沈胤川带着她,从她长大沈胤川一靠近,谢昭嗷嗷叫的就开始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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