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街区,凌乱却井然有序的街头秩序,所有人都看着眼前,注视脚下、望着前方,盼着明天有所改变,期待这看不到头的道路终有竟时,渴望有一天能过上几条街、几里镇之外那些“内城人”的生活。
‘是啊,他们相距如此之近,却又如此地与外城一般,天上地下……’
‘我也想问——又有谁来回答我呢?有谁能会回复我呢?操盘之人深居幕后,知情之人保持沉默……我又做了什么?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无形的旋涡……?’
“……我也希望有人能回答……”齐覃尔惨淡地向这个拽着她领结的家伙一笑。。
“什么意思?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得谁才知道!?你……你把我们找过来,却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我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实在是见过太多,除去仍能对此有所察觉之外,剩下的又跟城外那些失乡者有何区别?’
“自然不是。让你们…不,是让我们聚在这儿,绝不是如同往常那样贴个告示,给个通知,公布答案。诸位乡邻!恕我直言,连我这种替公办事的——虽谈不上什么资深专职人员,都不被允许告知的事情,仔细想想,怎会因咱们之中某些人的一己之力而改变?”
齐覃尔终究还是扯下那只拽自己领子的手并将那人甩了出去。
“除开这些自愿跟我过来的那些人,那些或多或少都被我‘劝’过的……应该都知道,咱们的差距。就如同我能不费什么力气就在非凡者帮会手下保住你们一般,政厅能够更轻松地解决强盛这些破鱼烂虾百倍千倍的在案黑帮。你们是否清楚——到底该向谁取证?能够在一夜之间全然改变我们生命、我们生活的…就我所知,没有一个帮会可以做得到……”
说道此处,四周早已哑然无声,现在没人询问了,更没人反驳。
“……虽然能够清楚得感受到,那一夜之后的违和感…我自己身体的违和感。跟落枕有点像,老婆儿子也说这很有可能就是落枕,但我清楚,这绝对不是落枕,至少落枕不会让我感受到那种如同被烤成焦炭的浑身灼痛……如果这是政厅的手笔,我想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家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一个人恍惚间开口了,在这之前一直都是憔悴样子的男人从来没有主动搭话,旁边的人问他,他也是沉默不语,要不是偶尔还会摇一下头,齐覃尔都要以为这个人已经“精神死亡”了。
“……类似的感觉我也有,不过跟你有点不一样,我隐约记得有什么发光的东西扒在了窗户上,还没等我反应,一股从未有过的刺痛直冲我天灵盖,然后我记忆就断片了,再起来,我男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没见他这么懂过我……原本还挺开心的,仔细想来,着实诡异……不过听说这儿的人都有类似情况,依齐老幺说的她那情况…咱们真有没有可能是在死亡边上走了一遭,被内城那些厉害的执法者给救啦?”
齐覃尔知道说话这年轻女人是谁,以前老在她家门口晃悠,炫耀她便宜得来的男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这就是她混了这么久也没啥成就的原因……
不过过了这么久,这俩竟还是男女友关系,都没变的?
‘不对,我有什么理由认为那种怪事只在那一晚发生过一回儿?’
‘如果以前也发生过,在我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每次哪怕只是一点,也可能让生活完全偏离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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