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英才,举世罕见,若是陨落,实乃百代之憾。”青阳子深深感叹。

丁韶此时轻晃头颅,献计道:“陛下,臣有一计。听闻陆生为人极为孝顺,若是由李文设法将其老母与幼子安全接至我国,以此作为筹码,陆生岂不自然归顺?李文行事机敏,此事定能办得妥当。”

乾王闻言大笑:“哈哈,丁韶,你这计策岂不是要让李文做那拐带人口的勾当?”众人闻言,亦是忍俊不禁,大厅内顿时充满了笑声,原本凝重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许多。

乾王收敛笑意,正色道:“不过,若陆生的家人真能来我国,寡人必定以礼相待,绝不亏待他们。李文,此事便交给你去办,你需见机行事。当然,若能用其他方法使陆生归顺,那是最好。若实在不行,再行他策。”

李文恭敬地叩了一个头,决定道:“遵旨。”然而在他心中,却已打定主意,绝不轻易采用这等下策。毕竟,陆生是当年岭北雪域的兄弟啊!

不久,众人的话题由凉国转向了朝国与砀国。程纪断言,朝、砀两国势力衰弱,民众疲于征战,若乾军能先拔除这两国,便可将天下一分为二,使凉、申两大强国无法相通,因此他主张应优先对付朝、砀。

然而青阳子却面带忧色地提出异议:“虽说灭朝只需一月,但砀国却至少要花费半年时间。在此期间,一旦朝国覆灭,其他列国必定震惊并可能再次结成联盟。再者,我军深入中原虽看似战略布局得利,却必须防备凉、申两国的侧击,风险甚大,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截断后路。假如凉军南下、申军北上,我军便可能与本土断绝联系。万一战败,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我认为我们应当稳扎稳打,由北向南逐步推进,最后才对付坤国。”

这时,丞相袁青激昂地反驳道:“那岂不是让朝王和砀王白白过上好日子了?”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对这两国安逸生活的不满。

典客丞甄炜也随之摇头道:“近年来,朝、砀两国对我国示好频频,即便我们想要出兵,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啊。”

“理由嘛,总是可以找到的。”青阳子微微笑着,目光落在大厅墙上那幅寿字上,意味深长地向李文递了个眼色。

李文心领神会,立刻站直身子,慷慨陈词道:“大王以忠孝立国,广为人知。朝砀两国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当我们的藩属国吗?那好,明年春天就是太后的寿辰,我们可以命这两国割地献寿。这样一来,既能削弱他们的势力,增强我国的力量;二来,如果他们敢拒绝割地,那就是对太后的不敬,大王出兵也有了充分的理由。”

“妙计!”丁韶瘦削的肩膀抖动着,爆发出一阵大笑,“能出这种点子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青阳子和李文相视而笑,好奇地齐声问道:“哦?不是普通人,那是什么?”

“是鬼才,是饿鬼投胎,强打硬要!”丁韶打趣道。

大厅内再次响起一片笑声,乾王满意地点头道:“李文,你的建议很合朕意。丁先生,看来你又得辛苦一趟了。你这身子骨,能受得了吗?”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丁韶,只见他身着宽大的朝服,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得摇摇欲坠。丁韶却毫不在意地抖了抖朝服,笑着回应道:“陛下有事,臣子自当效劳。臣虽瘦弱,却愿为天下百姓而奔波。”

乾王闻言大悦,当即下令:“好!那就委派丁先生出使朝、砀两国,传达朕的旨意。”

会议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才告一段落。众人纷纷回府休息,而乾王却特意留下青阳子和程纪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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