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该死了，但我没看见它的尸体。”缪音说道。
两人在一片废墟的动物园里走着，寻找畸变人碎掉的尸块。
反坦克导弹的威力很大，只要打中了，哪怕是孤风白蛾也难以抵挡。
它最少也是个重伤。
也许是因为被炸的太碎了，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圈，也只看到一些白色的碎片。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动物园漆黑一片，为了防止偷袭，缪音只好用糜火来照明。
艳红的火光下，她发现前方的一块石头下，好像压着什么白色的物件。
她们走过去踢开那块石头，那下面，赫然是一块断裂的翅膀。
“翅膀都碎成这样了，想必别的地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凌说道。
缪音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儿，忽然蹲下身子，把那块翅膀捡了起来。
“发现什么了吗？”凌问道。
“这上面，有东西。”
糜火流淌自缪音的手边，她捏着翅膀碎片，转了转。
只见那艳红的火光下，一根透明的、细到几乎看不见的丝线，正黏连在翅膀的边缘。
“这是……”凌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语气也沉重起来。
糜火向下飞去，这条丝线，竟是一路向外延伸。
忽然，缪音感到手上传来了一股拉力。
只见那根细丝绷直了，拉着翅膀，一下从她手里飞了出去。
缪音神情不变，手指却捏紧了：“走，过去看看。”
翅膀碎片在地上拖拖踏踏，一路被丝线拉扯着，最后从几块石头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缪音轻声说道：“凌，把这里搬开。”
凌点点头。
荆棘卷住倒塌在废墟上的树木和石块，一一把它们搬离，缪音摩挲着手指，火焰悄无声息地把这里包围，箭头直指下方。
随着遮盖物的慢慢减少，下面埋着的东西就越来越清晰。
直到看见白色的身影时，缪音抬起手，叫停了凌。
“呼——”
烧焦的木板下，传来婴儿般的呼吸声。
她们对视一眼。
——果然还活着！
木板轻微震动着，上面的泥土和灰尘掉下来。
突然，一只惨白的人手从下方伸了出来，对着天空五指大张，青色的血管遍布手臂，指甲尖利的可怕。
缪音见状一甩手，火焰轰飞了所有挡在畸变人身上的杂物，终于露出它的如山真面目。
此时的孤风白蛾，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开始所见的优雅静谧。
它三分之二的身体全部被炸弹炸毁，左边的翅膀完全消失，右边的翅膀也只剩下一半，面部完全毁容。
它的下半身也没了，蚕蛹样的身体裂开，露出里面人类的躯体，它的手就是从这里伸出来的。
这具躯体也伤的不轻，上半身皮肉消失，骨骼断裂。
而在人类之躯的心脏处，一颗晶核散发着粉色的光芒，几十根透明丝线连接着晶核，活了一般飘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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