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打开,内里一支银点翠嵌蓝宝石簪正静卧在其中。
那颗圆润的珍珠被替换成璀璨的蓝宝石,下着一颗小珍珠辉映,清艳脱俗。
那日她已然明言拒绝,簪子却还是全然按照自己心意打造出来了的,并且就在这闵淮安的屋内。
一切都已明晰了。
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林涵心下安定,说道:“莫要再对楚潼华下手了。”
“娘娘说笑了,奴才不过是内廷的一个太监,如何能对九嫔之一的楚修容下手呢?”
闵淮安眉眼舒展,仿佛林涵是在同他说笑。
因为我……
这样的理由由自己亲自说出口,未免太过自大。
就连林涵这样心思淡薄的人,也张不开嘴。
“闵公公说的是。
只是楚修容于我还有大用,烦请公公多加照拂,勿要被小人所害了。”
林涵不轻不重地刺了回去。
却没想到,闵淮安全盘接了下来:“娘娘想要的,奴才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见着闵淮安油盐不进,林涵也没了试探的心思,转身就打算要走,却被闵淮安叫住。
“娘娘……”
“何事?”
林涵转头,只见闵淮安仍捧着八宝盒,隔着窗柩,垂首静候。
“您的发簪。”
林涵垂眸,只见螺甸紫的丝绒精锻上静静躺着的蓝宝石簪子。
蓝宝石悠远深邃,一如对方,如深海般潜藏,不肯袒露一丝心悸。
林涵还是软了心肠,柔声问道:“公公可否为我戴上?”
“这是奴才的本分。”
林涵不去计较闵淮安的恭敬,低下脑袋,露出脆弱的脖颈。
蓝宝石簪子便被稳稳地插入她的发髻。
“好看吗?”
林涵望着闵淮安的眼眸,想从对方的眼中辨认清自己的倒影。
“好看。”
林涵抚了抚发髻,对于这样的回答毫不意外。
“兰叶不善梳妆,可否请闵公公闲暇时为我打点?”
闵淮安神色未变,睫毛却止不住地轻颤。
像是被关在囚笼里久了的鸟雀,在看见笼门打开的那一瞬,想到的不是飞扑出去,而是恐惧地后退。
“是我唐突了,公公日理万机,如何能有时间为我做这些……”
“可以的!”
窗外的鸟雀惊飞而起,闵淮安深吸一口气,便又恢复了往日神色。
“照料后宫妃嫔本就是奴才的职责,奴才不敢推辞。”
“如此,便劳烦公公了。”
“不敢。”
一个“劳烦”,一个“不敢”,两相行礼。
余晖昏沉,倒也教二人的影子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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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送爽,心情舒畅的林涵在庭院中支了个躺椅。
一窝就是一整天。
因着认出了闵淮安就是她要找的人,林涵便不再抗拒他送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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