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

江夏问道:“依你看,夫人会有性命之忧么?”

紫竹道:“我不是大夫,无从回答你这问题。”

“真是怕她出了差池……侯爷得疯了。”江夏小声地嘀咕着。

紫竹瞪了他一眼,道:“别废话了,快进去吧!”

营帐里裴谨远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帕子轻轻在沈舒禾脸上擦拭。

“侯爷。”

裴谨远听到声响,放下帕子,抱着女儿走了出来。

“侯爷,雍州城已经攻下,城内的将士皆已投降。”紫竹拱手说道。

江夏接着说道:“废帝等人也已生擒,请侯爷吩咐。”

裴谨远听到这话,异样的平静,之后漠声下令:“将他手筋脚筋挑断,留着一口气。”

语毕,他站起身来,抱着女儿,踱步回内室。

江夏二人应声称是,离开营帐。

来到关押废帝等人处,江夏向一旁暗卫招手,在其耳边低声几句,随后进入营帐里。

帐内废帝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不甘,他的衣袍已经破旧不堪,身上也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尊贵和威严。

想当初,他坐在龙椅上,享受着万民的敬仰和朝拜,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如今,成了这阶下囚,这巨大的落差,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见到江夏到来,知道命不久矣,仰天大笑,细眸几乎要笑出泪来:

“天命不顾我,我今日虽死,他裴谨远今生也别想好过。”

江夏轻笑一声,道:“侯爷说了要好好照顾您,可不能让您死了。”

说完就朝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随即听到废帝负痛之下的几声闷声。

穆彭来不及出声制止,见废帝手脚筋皆断,已然是个废人了,他最终只得叹气。

李容父子见此情景,大惊失色,他们之前只料定了废帝如愿后的情形,却完全没想过事败后,会落得这般境地。

原以为只要裴谨远身亡,裴家军必然大乱,他们趁虚而入,攻回京城,抢回皇位。

此等计划,没想到最终会败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

两日后,沈舒禾悠悠醒来。

裴谨远的眼神瞬间变得炯炯有神,一刻也未曾离开沈舒禾,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嘴角一直上扬着,手也紧紧地握着沈舒禾。

“先生,如何?”

李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一个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要么中箭,挡剑,真当我是神仙,我一辈子的宝贝全用你们夫妻俩身上了。”

沈舒禾听了哭笑不得,轻声道:“有劳先生了。”

裴谨远听李老头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温声道:“禾儿,你不用忧心,这些个草药先生不当一回事,原先他那屋里着火了,一屋子名贵药材烧了个精光,也不见他心疼,唯独从火海里抱出来一坛酒。”

“哼!”李老头听裴谨远这样说他,吹胡子瞪眼的,没地方出气,抱起一旁的安姐儿,道:“小安儿来,跟爷爷走,别学你那不靠谱的爹娘。”

安姐儿不明所以,以为这个老爷爷又有新花样逗她玩,咿咿呀呀流着口水就跟着走了。

营帐内,烛光摇曳,裴谨远思绪飘远,若有所思。

沈舒禾在这时打断他思绪,柔声道:“想什么呢?”

裴谨远目光微闪,回过神来,笑道:“再想你什么时候能好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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