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元济除服之后,一直不愿离京,想借此卸掉镇南大将军一职,但镇南之地如今是无将可派,即便是商元济在洛阳,三十万水兵仍是听他的号令行事。高崇是不想再让商元济领兵,毕竟他已经把风圣军还给商家。

商元庆除服之后,官复原职,仍居京兆尹之职。这本来京兆尹之缺已有人填上,但因为陆宁被裴衍杀死于太尉府,萧寅又试图隐瞒事实。最后,高崇想保萧寅,只能由时任京兆尹承担监管之力的罪责。鉴于洛阳的种种冲突,京兆尹非能者不能居之。此前商元庆在任时,洛阳秩序井然,他除服后,蔡通与杨挺力保其官复原职。高崇的心是偏的,但他也明白世家之于大齐的意义,只能同意。

然而,出门相迎的却是杨宁与,大齐世家女娘的典范。堪称典范的人并不多,大安氏疯了,只有杨宁与依然故我。她不是韩家的新妇,却时常出入定国公府,照料定国公的日常。堪比新妇。

可谁还记得,她当初自请离开定国公府时,是何等的决绝。

而今,写和离书的人是商离。

杨宁与同商元庆、商元济见礼,引他们面见定国公。

春暖花开后,定国公的身子硬朗不少,日日在院中晒书看书,忙得不亦乐乎。

“你三人同来,是来我定国公府叫板的?”定国公斜睨一眼,混浊的眸中满是精明睿智,“不用猜,定是定之与小九出了事情。”

“您知道?”商荇反问,世家都有各自有消息来源,他的消息来自于常山公主府,也就是商离留下的人。

“自他们离开洛阳后,阿宁便把他二人所有值钱的东西分批送到冀州去。我想,定之定是在谋划什么,都快把定国公府搬空了。他这人对小九最是没有保留,他有什么便想着都给小九。”定国公长叹一声,“我是半截入土之人,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定之的,定之要怎么处置都行。但我一心想要定国公的爵位回到韩家,可能是等不到了。”

商荇不禁又问:“韩大父以为,定之所谋划之事,究竟是什么?”

定国公看了一眼商元庆和商元济兄弟,露出羡慕又欣慰的笑容,“我要是有商公如此好福气,我也不必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定之一人身上。”

这是定国公的痛处。他一生只得韩充一个嫡子,未曾纳妾,没有庶子,一心教养他长大,只要不出大的纰漏,承袭爵位,保住定国公府的门楣并不是难事。可偏偏韩充剑走偏锋,自恃过高,终至韩凛无路可走。

“若是我没有猜错,定之也去了北燕吧。”定国公摇头,声声叹息,“他把整个定国公府和征北军都交给小九,独自前行。只要他赢了,就能解所有世家的困局。但他若是输了,也仅仅是赔上一个定国公府。”

商荇微讶,“他成亲,就是为了把定国公府交给小九?这……过分了,凭什么让我家小九承担如此之多。”

“他若是回不来,老朽一人替他承担罪责。但小九却能在冀州大展拳脚!这难道不好吗?”定国公不知道该说这个谋划是对是错,但韩凛既然走出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尽他所能,帮他稳住洛阳。

“按韩元佳的性情,他定是要定之和离,这和离书是到了京兆尹?”定国公问的是商元庆,“你仔细看看,这和离书肯定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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