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冷笑一声,瞪了蝉衣一眼,才转过头来答话:“昭嫔有所不知,这贱婢故意挡了嫔妾的轿辇,害得嫔妾险些从轿辇上摔下来!”
祺贵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见长。
“祺贵人这样说,本宫却不能只听信你一面之词。”夏冬春给蝉衣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安心,而后道,“蝉衣,你来说。”
蝉衣“扑通”跪下磕了个头:“回娘娘的话,奴婢实在是冤枉,奴婢听娘娘的吩咐,去给庆贵人传过话之后便想着赶紧回来伺候娘娘,谁知路上遇见了祺贵人,奴婢依着规矩行礼之后,便被祺贵人不分青红皂白抓了过来。”
“祺贵人,如此看来,是你无理取闹了!”夏冬春一拍桌子,指着祺贵人呵斥道。
芙蓉石蟠璃耳盖炉里燃着木樨香,这是徐之昀检查过,说对腹中胎儿没有影响的。
祺贵人闻着这香味儿,非但没觉得清心,反而因为这木樨香的品级更加烦躁:“嫔妾为何要无理取闹针对一个小小贱婢?昭嫔娘娘即便要护短,也不该如此污蔑嫔妾!”
“祺贵人好大的胆子!”夏冬春扶着腰站了起来,“蝉衣有罪与否都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别一口一个‘贱婢’叫着,既然是在宫道上,想必也有来往的宫女太监或是侍卫,祺贵人若非要闹大了,那不如干脆去回禀了皇上,把当时路过的人都一一查问一番,看看到底是本宫的宫女犯了错,还是祺贵人自己心情不好要拿本宫的宫女撒气!”
被点中了心中所想,祺贵人心虚了一瞬,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查问便查问,只是这样的事情再如何也不必劳烦皇上,只管回了皇后娘娘就是了!”
刚才那一瞬间,祺贵人那愚笨的脑子突然机灵了起来,她想着,皇后娘娘正愁如何处置淳嫔和昭嫔腹中的孩子,这不就是一个好时机吗?
若是她把这件事借机闹大,让皇后娘娘来处理,皇后娘娘定是向着她的,到时候即便不能对夏冬春直接动手,只需气她一气,说不定夏冬春就是个没福气的,自己气得胎动不安,最好直接小产了呢?
夏冬春也忖出来祺贵人的用意了,当即捏了一下云苓正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另一只空着的手指了一下祺贵人,而后腿一软,哀叫道:“祺贵人真是欺人太甚——云苓、云苓,本宫的肚子好疼啊。”
云苓十分配合,被吓了一跳:“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传太医!蝉衣,快去传太医!”
蝉衣机灵得很,一听这个,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去:“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扶着夏冬春坐下后,云苓又哭喊道:“祺贵人,您好狠的心啊!为何要这样顶撞我们娘娘,致使我们娘娘气血上头、胎动不安?!”
祺贵人一愣,没想到还不用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夏冬春就这么不经气,已经胎动不安,心中一喜。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样一来,她岂不是没办法把自己择干净了?
云苓这一嗓子是铆足了劲儿喊的,一下子把延禧宫当值的宫女太监都吸引了过来。
宫女太监们虽不敢当着主子们的面儿窃窃私语,但个个儿眼神都往祺贵人身上瞟,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祺贵人也慌了,她是不想夏冬春这一胎平安生产,可她就是再蠢,也没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更不想明面儿上把这件事和自己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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