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玉笛于唇间吹奏的男子,御风而来。
“大周巡天卫一营统领凌操同,拜见从皇使萧湘雨大人。”凌操同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向徐徐降落的萧湘雨行礼。
“你还知道你是巡天卫一营统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带人踏青的教书匠呢!”萧湘雨脚踏两道气流组成的旋涡,双足不沾地,宛如神人不满道,“现在一营的巡天卫都没规矩了么?”
声音不大,落在众人耳中如同炸雷轰鸣,戚长鸣也不管身下就是湖水,拉上周科下跪行礼。
“这是谁?”周科略一皱眉低声问道。
“陆指挥使你不知道?”戚长鸣用余光瞥向周科,有些惊讶小声道,“萧湘雨大人是专司保护当今皇后及皇若蝶殿下一脉的死士,论级别比我们巡天卫总统领还……要……高……”
戚长鸣结巴着说完,咂了咂嘴,瞧见一双黑靴悬于水面,气流翻腾却激不起一丝水花,慢慢仰头,望见面无表情的潇湘雨,尤其一双被黑巾遮住的双眼,让人无缘由的害怕。
“真要是管不住嘴,大可辞去巡天卫一职,到城门口说书去!”
戚长鸣吞咽着唾沫,哑口无言,不敢辩驳。
“你就是陆清扬?”萧湘雨面朝湖泊对岸,既不低头看向周科,也不移身。
明明没有任何目光,周科只感到如芒刺背,周身气流紊乱,好似被人看得通透。
“回萧大人,下官正是陆清扬。”
“下官……哼!”萧湘雨冷哼一声,一抬手数道气流汇成透明绳索,将周科双手连同腰肢捆缚的严实,一股上升气流将萧湘雨与周科抬升至半空。
“凌操同,殿下知道你们此次牺牲不小,但若是返回王都还这副愚蠢散漫的样子,连你在内全部并入二营,从三等侍从官做起。”
凌操同还未开口之际,萧湘雨已携着周科破空离去,留下一片错愕的巡天卫。
“这……这……萧大人怎么能这样对待陆指挥使!”戚长鸣第一个跳起来,方才萧湘雨的行为俨然把周科当做一名犯人对待。
这可是帮助他们取得真血灵果,孤身一人带回阵亡将士遗体厚葬,让彭世忠所率濡立军吃亏的圣文军统军指挥使。
就算官阶更高,也不能如此冒犯对他们有着重恩的周科。
不光是戚长鸣,刁行一等从营长,郭老五等巡天卫,皆是这般思量。
凌操同回味着萧湘雨临走前最后两句话,尤其是对着周科所说“下官”的冷哼,曾经消磨干净的疑虑浮上心头,喃喃道,“不会吧……不会吧。”
内心挣扎的凌操同,抬首望见一众人炯炯的目光,重新坚定信念,将那抹升起的阴晦擦去。
“巡天卫听令,即刻整队,日夜兼程赶回王都,面见皇若蝶殿下,还陆清扬指挥使一个公道!”
“还陆清扬指挥使一个公道!”
所有巡天卫此刻与周科一心同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气势,向着王都进军。
没有一人怀疑,没有一人拖沓,昼夜行军,不作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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