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娘亲说了,他们这些日子得乖乖将落下的功课补上,不能去掺和镇上的事,所以他们说起镇上那些事情的时候都得背着娘亲,就怕娘亲说他们不专心,又给他们加功课。
所以程沅麟立马将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宋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那先吃饭吧,听说你们今天的功课不少,吃完饭就赶紧做了去。”
“欸...好吧。”被提起功课的程沅麟撅起小嘴,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了,转而低头就捧起饭碗,化悲愤为食欲。
他那几个兄妹也有样学样。
宋玉直等到他们兄妹吃得渐入佳境了,才开口问道:“米铺老板今儿是被砸到头了?”
“是啊,是啊,被砸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呢!”程沅麟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就接了话,等看到自家妹妹瞪自己的眼神也已经来不及了。
程沅鹄忙开口打圆场,“娘,三弟就是顺耳听到鸟儿叽叽喳喳提起的,没有刻意去打听,三弟上课时候可认真了。”
“对啊,对啊,三弟绝对没有在学堂跟鸟儿说话,让蚂蚁传小纸条。”程沅舟也跟着补了一句,只不过这是补了口子还是补刀,那就说不好了。
宋玉也被程沅舟这补刀逗得一下子破了功,“行了,行了,我又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来吧,说说吧,最近镇上怎么样了?”
“娘亲真的不生气?”程沅麟一听宋玉不怪他,立马就活过来了,不等宋玉多问,就劈里啪啦自己说了起来,“米铺老板是被砸了脑门一个血窟窿,那么大的呢!”
程沅麟说着,还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起来,“可疼可疼了,要是有妹妹的草药,肯定不会疼的。”
程沅玥听着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宋玉心里哭笑不得,这丫头现在的一大爱好是给人治病,这听得到,治不到,太委屈她了。
见宋玉听着程沅麟的说话并没有显露出厌烦,程沅舟也鼓起了勇气,接着说,“娘,我还听说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人来给他们干活!”
“哦?为什么找不到人?”宋玉问道,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大半。
“因为那些有钱人家可小气了,我听鸟儿说,鸟儿都捡不到他们吃剩的米粒,那些给他们干活的人就更没吃的了。”程沅麟说得绘声绘色,就仿佛亲眼看到。
毕竟能有宋玉那种给干活的工人吃白面馒头的实力的人也不多,这年头,白面和米是一天一个价,那些商户咬咬牙倒是能买到足够的米面给工人,可他们舍不得啊。
所以包吃这一项自然大打折扣,原本扎实的白面馒头就换成了稀如水的米粥,那些工人本来就是干的力气活,光吃那点哪里够,还不如躺平不干,反正就算他们不干活,也能去镇上领县老爷施舍的米粥。
再说那工钱,虽说也还是跟宋玉在的时候一样,可宋玉在的时候有的是便宜的野菜卖,那点工钱省一省还能吃顿好的呢,现在什么便宜都没有了,那点工钱也买不了什么,干起活来更是没劲。
再加上那些商户也找不到什么靠谱的工匠,所以原本预计着能如火如荼开始重建的,现在就成了要死不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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