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将,不是咱家为难,是皇上只宣召元将军,并不知将军他身体不适?”

“海公公,免得您为难,我等只把将军送到殿门口,在殿外等候可好?”

“行,多谢小将体谅。”

海寿见下马威并未立住,索性也没在计较。

元歌扶着元丰下了马车,往殿前走,一步一咳,旁人听着心中焦灼,可殿前切勿喧哗,只眼神关切,并未做它。

海寿见元丰身体极度不适,无奈之下,只好让元歌扶他一同进了殿,剩下十几人在殿门外候着。

元丰僵直着身体无法下跪,元歌站在一旁搀扶,慕容延口中虽说无需下跪,可心中的不满一时间倾泻而出。

所谓君臣之礼不可废,这刚打了胜仗就开始作威作福,此后还了得?

手扶着龙椅,出声说道:

“元将军劳苦功高,为西晋子民鞠躬尽瘁。海寿,宣太医院署张太医来为将军好好瞧瞧。”

“嗻。”

最后几个字咬的重了些,元丰不安的动了动手指。虽说这皇上见过许多次,可在他面前未下跪还是第一次。

元歌不动声色的按了按他的掌心,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来时路上元歌喂了他一颗药丸,他虽不知是什么,但也听话的吞了进去。原来竟然是让他装病,虽说咳喘的厉害,可未伤到的五脏六腑。

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元歌,似乎以前的她,他从未了解过。

不等他思索,张太医带着另外几位太医进了殿,三呼万岁后起了身,走到元将军身边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几人轮番把脉,又低声倾诉。

一刻钟后,慕容延等的不耐烦时,张太医才开了口:

“启禀皇上,元将军体内气息紊乱,似有中毒未愈迹象。这毒……较为复杂,微臣不知该如何下手。”

连张太医都束手无策,看来这毒挺凶险。

慕容延忍不住挑了挑眉,心中的郁结一时间都被冲散,这副模样被元歌看在眼里。

随后他又迅速皱,一脸哀惜的模样:

“张太医,朕命你……无论如何,用多贵的药材都要保住元将军的性命。”

“微臣遵命。”

等太医们散去,慕容延对着元丰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直到这时才想起忘了赐座。

得知元戈是元丰义子,又在战场上立了奇功,不由得对元戈多看了两眼。可任凭他怎么用力,总感觉看不清楚,仿佛隔着一层纱,看不出真容。

透过这层纱能将他看个大概,年轻俊朗,气宇轩昂。

元丰扛着“虚弱”的身体,说不出话,元歌代传,将边关要事一一回禀。后又呈上元丰事先写好的厚重折子,把所有有功之人的名字罗列在册。

慕容延随意翻开一页,燕岁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看了两眼抬头看了看元戈,看他这模样不似作假,才出声问道:

“这燕岁莫不是运送军粮的那位?他都做了些什么?”

“这,这人,咳咳咳咳……”

元丰沙哑又咳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元歌拍了拍他的后背接过:

“您说的对,正是他。军中不养闲人,遂将他派上前线,能立功也是末将未想到的。”

皇上看一脸真挚的元戈,便也没有深问,只象征性的问了问蛮夷为何会降?看着元丰咳喘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回了府。

慕容翀听说元丰带人进宫,连忙往殿前去,远远看见殿门口守着的那些也正是几日不见的熟人。

天寒地冻,几人忍不住搓手跺脚。

慕容翀见状,吩咐身边来福将人请进偏殿暖阁。

独自站在角落等殿内的人出来。

这几日未见,他这心如猫抓般难受,坐立不安。

待安下心来才发觉这很不正常,无处发泄,只得对着木头人撒气,被打的七零八落这气还未消。

今日听到元将军回京,他心中的期盼更多了些。

看着元戈搀扶着元丰从殿内出来,他连忙转身,元歌觉察出异动,扭头看去,一抹玄色衣袍消失在墙角。

“怎,怎么了?”

元丰觉察出她的动作,轻声问道。

“没事爹,刚看到一只猫。”

“回,咳咳咳咳咳……”

话音刚落,偏殿里的众人走出来连忙上前去扶元丰。只互相看了看便心下了然,迅速出了宫门。

慕容翀站在墙边看着消失的人影,怅然若失。

海寿正巧走过来:

“太子殿下安,皇上召见。”

慕容翀看着眼前这老太监,越看越烦,随意的恩了声,进了殿。

“父皇。”

慕容延手中还拿着元丰呈上来的折子。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元戈说你在战场上立了功?”

“是。”

“仔细说说都做了什么?”

慕容翀知道他想听什么,他可不会像其他人的父亲那样对自己称赞有加。若是听完他做的事可能还会对他更加厌恶,他只挑了些不痛不痒的说。

“嗯,那元丰的义子元戈是何许人也?讲话倒是有意思,军中不养闲人,呵呵,说的有道理啊!”

慕容延翻看着眼前的折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错,懂兵法会用人,还能解决军中诸多问题,这样的人才难能可贵啊!”

慕容翀极少听到慕容延夸赞谁,他只见了元戈一面,对他的的夸赞比他至今听到的都多,心中大惊,又不动声色的说道:

“哼,儿臣做了那么多也不见父皇夸。”

慕容延这才抬头看了看慕容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哦,你还没去看你祖母吧,今日空闲,去看看吧!”

“是。”

慕容翀转身出了殿门,俩人相看两厌,不如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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