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
“如此征战,耗费的不只是精力、还有物力、财力。蛮夷靠北,且常年多积雪,真正能外出放牧的时间不超过三五个月。这几个月的时间才是牧民最开心的时候吧,梦自由的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不用顾忌皇权征战,不用考虑征兵征粮。
你们的食物多以牛羊肉为主,这几年寒冬时间过长,牲畜稀少,你蛮夷子民逐渐南移,所以你父汗才想侵占西晋的边关之地吧。”
苍擎瞪大眼睛看着元歌,满眼的不可置信。
面前这人太可怕,他把他们部落的事情了解个遍,甚至连他父汗的打算都一清二楚。反观,他对眼前这个小将军却知之甚少,很多事情也只有来了这里才知道。
元歌看着他这样,看来她猜的八九不离十,继续说道:
“蛮夷牧民生性洒脱无拘无束,居无定所更不会像西晋百姓聚集在一声生活。他们习惯了天为被地为床,四散放牧的生活。你们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将其圈养,保不齐会有人不服气,群起而攻之。到时候你们家的首领之位,是否还在也都是未知。”
苍擎眼眸瞬间发亮,他深知他们部落的残忍,他父汗能上位,靠的也是过硬的铁血手腕,当时那场景他不想再回忆。
若是将来还要再发生一次,而这次倒下去的是他们家族,他无法想象,家中的女眷会被如何对待,特别是他那个身为西晋的额娘。
元歌看着不说话的苍擎,知道他听了进去。以她对苍擎的了解,他即便在家中地位不如他那个好战的二哥,但他至少没有冷血到用蛮夷子民的血为他们家族铺路。
元歌一早便知道他当时故意被自己抓住的用意,此后到了这里,她也没拦着让他到演武场来。
除了记住她的用兵之道,还会把排兵布阵的示意图偷偷传递出去,虽每次都做,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元歌虽觉得残忍,还是出口说了出来:
“其实,那天抓你,不过是因为我饿了,想早些回来找些吃的。如今战事再起,你留或者不留都无关紧要,你可以找时间回去了。”
“什么?”
“我说,你可以回去了!”
苍擎一把抱住元歌,大声的说道:
“你休想,哪有你这样,用完就扔的?我不走,我就算干耗,也要耗在你身边。”
“你说什么?”
怒吼声吓的苍擎猛然转身,慕容翀站在他俩身后几步之遥,正瞪着眼睛看着俩人。
苍擎抱着元歌未松手,躲在元歌侧身,大着胆子说道:
“我说,我就算干耗,也要待在元戈身边。怎么,你有意见。”
慕容翀二话没说,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苍擎袭来。
苍擎会些功夫,可在慕容翀面前,完全不够看得,还没两下,胳膊上被刺出两道口子。晃神的功夫被慕容翀一脚踹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元歌看了看莫名其妙的慕容翀,上前将苍擎从地上拉起:
”没事吧!“
苍擎一脸委屈的看着元歌,只差再掉几滴泪了:
“有事,我胳膊都破了。”
边说边抬起胳膊给元歌看。
元歌看着那几道还在渗血的口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慕容翀:
“燕公子,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慕容翀收了软剑,手背在身后,斜视着躲在元歌身后的苍擎。
“不为何,只因看他不顺眼。”
元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
“照燕公子这么说,若是我看你不顺眼,也可以动手了?”
慕容翀拍了拍胸前若有似无的灰尘:
“哼,他能和我比吗?再说,我什么时候看都看着顺眼。”
元歌见他如此,也并未过多纠缠,出声问道:
“说吧,今日找来又是为何?”
“闲杂人等回避,我有要事和元小将军协商。”
苍擎看了看周围,也就他们三个人,这个闲杂人等不就是说他自己吗?
“我......"
不字还没说出来,元歌出声说道:
“你先回去处理下伤口,我稍后去看你。”
“好/不许去。”
苍擎和慕容翀同时出声,互相对视一眼,又狠狠的甩开头。
苍擎转身,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朝前走,心中不愤。若有朝一日,定会让这孙子给自己跪下磕头道歉。
元歌见苍擎走远,转头对慕容翀说道:
“人走了,说吧。”
慕容翀从怀中拿出那张图纸,递给元歌:
“偶然间,得到这个,拿给你瞧瞧。”
元歌疑惑的伸手接过,刚打开,眼睛看得发直。这不是现代使用的左轮手枪吗?只是模样上有些不同。
抬头看着慕容翀:
“你从哪儿得到的?”
慕容翀见元歌果然见过的模样,也没藏着:
“一朋友给的,说是多年前在关外,从游离的商人手中买到的。莫非元小将军见过这兵器?”
元歌将图纸卷了卷放在手中,并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
“没有。只是觉得这图样新颖,多看了两眼。”
“那元小将军,可否能造出这兵器?”
元歌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图纸:
“还需,仔细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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