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朝剖明了心迹,余莺儿半点不怕,念念有词,“柔香肌体,体如玉润宫腰细。”
年世兰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眼前这是个怀了孩子的人,还不能动粗。
都是她这些时日惯出来的,好得很,现在竟敢言语戏弄自己了。
“手伸出来。”她扬眉,狠狠看着余莺儿,怒道。
余莺儿乖乖递出手,掌心朝上,“娘娘轻点,我怕疼。”
年世兰不吃她这一套了,满殿找着物件,最后从瓷瓶里折了根粗花枝。
她将刑具扬起来,说:
“口无遮拦,二十下。”
“恬不知耻,三十下。”
“以下犯上,四十下。”
“九十下,你给好好本宫受着!”
“手打烂了,被人看见了怎么办?”余莺儿试图劝说,“莺儿解释不了。”
“你不是最会装?你怕什么?”年世兰冷声。
“好吧。”余莺儿见她铁了心,便闭眼,又似乎害怕,睫毛轻轻颤抖。
害怕?
年世兰白眼一翻,她还不知道她,惯是装模作样的,谁要是信了她,一准掉进她挖的陷阱里,还一掉一个准,接二连三的,那坑里不知埋了多少人。
这合宫里死去的嫔妃,受难的嫔妃,哪个不是遭了她的罪。
还偏偏所有人以为她多好一副心肠。
这会子对她心软,以后保准她会顺竿往上爬,越来放肆。
对,不能轻易饶过她。
年世兰再看了眼手中粗糙的花枝,余莺儿嫩红的掌心,最后是那张清隽的脸和她一身自己的气息。
还是狠了狠心。
“啪、啪、啪。”
皮肉被抽打的声音,花枝破风而下的声音。
余莺儿忍受着一下下的刺痛,她没叫出声,紧咬着唇。
掌心的红痕明显,纵横交错,薄薄的皮肤就快要见血。
到第二十下时,年世兰有点难以下手。
余莺儿微颤着手,忍痛的模样,让她烦躁。
余莺儿怎么还不求饶?
按往常不是开始耍赖了,今就真这么乖?
年世兰紧了紧手中的花枝。
像是等谁先熬不住,赌气似的,她再打了下去,更加用力。
三十了。
掌间触目惊心的痕迹,沁出几丝血。
余莺儿终于闷哼出声,她睁开了眼,疼极了的模样,里头蕴满了水光。
她抽了抽鼻子,话里有哭腔,可怜得很,“世兰姐姐……”
轻微一声,是花枝落地。
年世兰扔掉了,她打不下去了。
明知她装可怜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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