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六七分醉意的仇木根临走时,和杜月秋简直成了兄弟。于雷想,酒这玩意儿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还有男人,这个生物也很神奇。一会儿刀兵相见,一会儿又是兄弟相称。

送走仇木根和他带来的兄弟,杜月生夫妇对于雷是道不尽的感激。特别是夏桂秋,看到仇木根来时气势汹汹恨不得杀了他们的架势,只怕是要死个把人才能收场。没有想到,在于雷的调停下,两个男人握手言和,抱在一起喝酒还流泪,这才是夏桂秋所希望的。不管仇木根有多么不靠谱,毕竟是小秋的亲爸。她不想杜月生受伤,也不想仇木根被送进去。女人就是这么矛盾。说起仇木根,想起他对她们母女所做的一切,她恨不得给他几下子。但看到落魄的前夫,她心里还是有许多不忍。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如今自己和女儿有了归宿,日子好过了,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呢?毕竟是小秋的亲生父亲。

看着他歪歪斜斜的背影,夏桂秋不免对他有了些怜悯。她眼含泪水对于雷和杜月生道,于先生,老杜,谢谢你们。

于雷道,嫂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安安生生的和杜哥、小秋幸福的生活吧。我也要回家了。

夫妻二人,包括小秋送他上车,都有些恋恋不舍。杜月生道,桂秋,于先生于兄弟真是我们的贵人啊。

夏桂秋道,杜哥,这真是我们的福气。于先生这样的人,真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什么大事,在他那里都不是个事。

杜月生道,是啊。你看今天这事,于雷兄弟真的是干的漂亮。那个、那个仇木根对于雷兄弟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于雷兄弟咋就那么厉害呢?

小秋欢呼道,我于爸爸最厉害啦!

于雷回到家,于母在看电视。小小和致远都睡着了。

于母悄声道,二宝没么子大事吧?

于雷道,没什么,都处理好了。就是那个配钥匙的杜哥捡的那个堂客以前的男人来找麻烦来了。给了他几百块钱,打发走了。还一起呷了个饭,喝了杯酒。

于母道,不会再来闹了吧?

于雷道,应该不会。那个人也不是个完全不懂理的人,只是想来打下秋风。

于母道,小秋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还有桂秋,好不容易遇上个靠得住的人,再也折腾不起了。

于雷道,娘,放心吧。有我呢。不会再折腾啦。

于母道,你也要好好和他们讲。虽说亲戚不问家庭事,但我看那个杜伢子是蛮依仗你,腿脚又不方便,没亲没靠的,你不帮帮他,怎么办呢?

娘俩正闲聊着,致远哇的一声哭醒过来,睡在旁边的金小小也醒了过来。于母抱起致远道,致远是饿了还是要尿了?

说着抄了一泡尿,致远又睡着了。金小小道,妈,我再睡一会儿。

于雷给他拉了一下被子道,你睡吧。我去服装店看下有什么事,看能不能帮些忙。

走下楼,于雷到袁爱华的报刊亭翻了一下报纸和杂志,新的一期打工妹杂志还没有到。于雷想了一下,自己那个霍余生和钱生全的故事应该快刊出来了。

他信步走在沙湖街道上,修缮一新的仿古街道热闹而繁华,到处是人。他想起很久没有见过靳金花靳桂花姐妹了,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母亲回去之后,明年要找个人带孩子,桂花如果愿意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样想着,他便朝金花他们摆摊的地方走去。

走到金花他们原来摆摊的地方,没有看见他们的摊位。他突然想起小小说过,街道给他们优惠安排了一个棚子,只是不知在哪里。他问旁边一位摆摊的大嫂,以前这儿摆摊的姐妹去哪儿了可知道?

那大嫂想了一会儿道,那还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他们现在有了门面了,往左拐,再往前走半里那个菜市场边上就是她们的门面了。

于雷谢了大嫂,按着她的指引往前走。往左拐之后,径直往前走了约摸五百米,果真看见一块牌子上写着姐妹饰品。于雷观察了一下,见是一个十来平方的用钢筋和塑材搭成的棚子,这一块都是这类临时建筑,可能是给下岗职工和失地农民留出来的经营场所。前面不远是个菜市场,倒是人来人往的。这时是中午,店子里人不多。正在卖东西的金花一眼就瞧见了于雷,从店里奔了出来,嘴里喊道,于雷哥,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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