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和在这里简直天差地别,是从精神病人到上位者的转变。
此时的她不再蓬头垢面,头发整齐地搭在肩部,露出了完整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五官极其精致,却没有哪个地方与沐嬴丰相似,沈昭猜测她应是像极了母亲那边的血脉。
那身裙摆沾满泥污的礼服换成了简约的黑色缎面长裙,把这个人衬得更加冷漠和拒人千里。
她们似乎对自己的用药十分有信心,不然沐黛莺不会这时候露脸,要不就是觉得她根本改变不了今晚的结局,所以也不屑隐藏。
沈昭撇了撇嘴,也不用再猜,幕后的人便是沐黛莺,大约便是隐忍这么些年就为了今晚了吧,可她跟沐宅的男人有这么深的仇恨吗?
“二小姐,我应该这么叫你吗?”
沐黛莺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一改疯癫的举措,此时的她在月华下尽显一个贵女该有的骄矜和姿容。
而段路崇的目光从她进来后便没有移开过。
“随你,也就是个称呼罢了。”
“你抓我来是为了什么?”
沐黛莺也不看沈昭,“你对我没多大的用处,只是为了让沐宴辰发疯罢了,一次不行,那就来第二次。”
“第一次是?”
沐黛莺转过了脸来,一边的脸隐在暗处,另一边露在灯光下,眼含嘲弄,“想不到吧,他尽是个痴情种,他不像沐嬴丰也不像四太太,我有时都觉得他不是沐家的血脉,可他那双眼又像极了沐嬴丰,你说不可笑吗?”
没有人觉得可笑,房间里只荡漾着沐黛莺那浅淡又讥讽的笑声。
“第一次啊,我们把他的爱人弄死了,到现在他都还没查到我的头上,”说着她伸出手指绕了绕垂了下来的发丝,又把那些发丝给松了开来,“那次他就发病了,没曾想他居然那么快就按捺了下来,本想让他搅得沐宅没有宁日的,可他却没有任何行动,所以我现在要给他第二次!”
“你是觉得我可以胜任?”
沐黛莺笃定地道:“你一定能,我们查过那个人,不论是你的举止投足还有长相都像极了她,如若你不是年岁这般小,我都以为一开始的计划失败了,那个人根本没有死。”
“你们是怎么弄死她的?”
沐黛莺见沈昭如此镇定,便也耐着心道:“反正沐宴辰找你还有一段时间,我也不是不能说,而且你也活不久了,让你明白些也行。”
面对即将要死的人,沐黛莺总是慷慨的,谈不上怜悯,但她能给死者一个明白。
她笑得阴深,“你知道吗?我们把那个女人沉塘了,你说那是一个怎样的死法?她最后应该很痛苦吧,不过我想沐宴辰看到她被捞起来的死相会更痛苦,我可听说了他在殡仪馆的举措,说什么没找到凶手之前都不能火葬,所以他的爱人还躺在冷冻柜里呢!被泡得面目全非!”
沈昭听了瞪大了双眼,血丝在眼白处聚拢,她的额角青筋必现,有种只要现在药效过了她就会蹦起来跟沐黛莺拼命的疯劲。
原来是面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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