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归朝的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裂痕,他那所谓和善的表象瞬息粉碎。
沐归朝瞪着眼,目露惊惧地盯着沐宴辰。
这件事只有沐嬴丰知道,虽然后来沐嬴丰为了保他而牺牲了四太太,只那件事也让他们父子两产生了嫌隙和龃龉,再回不到从前。
如今那所谓的父慈子孝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可那时候沐宴辰只是个小孩子,他是怎么发现的?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极其平静,就算四太太死得不明不白,可当时的他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怨怼,没人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沐归朝转而又笑了出来,他知道了又如何?
他当时根本奈何不了宋思,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宋思让他到南方去,他一个拒绝的字眼都不能提。
他自然比不上自己多年留在盛京培养巩固的势力!
“怎么?想跟我秋后算账?”
沐宴辰把他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中,自然知道他心里所想,他一直知道他的三哥是个狠人,可一直在宋思的庇护下,优渥的环境会让他产生软弱,就如现在,他只是提了一下陈年旧事,他就有些慌不择路,甚至表现出了一丝恐惧。
如今也是逞能罢了,他就像那个老头一般,以为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也不知就算是一条狗也可能会噬人的。
沐宴辰收敛了眼里的情绪,仿佛那只黑暗的猛兽在黑夜中展露了獠牙又急急地退回到洞穴中,在外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不过的洞穴罢了,他神色淡了下去,拂了拂衣袖。
“并不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能轻易舍弃。
听到这话,沐归朝心里其实隐隐是放松的,可他对他这个七弟还是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比三房那两人更甚。
“那是如何?”
沐宴辰幽幽地睨着卫生间的方向,仿佛要把里面的墙给洞穿。
“我提那件事只不过是举个例子,”他侧过头去,低垂着鸦羽般的睫,遮住了眸里的情绪,“你在沐宅生活了这么多年,只发现了那条密道吗?还是……”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以沐归朝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坦然道:“还有两处,但都分别挖出来了。沐家是盛京里古老而神秘的世家,这座沐宅也是从前留下的,历代修建维修沐宅的总负责人都死于非命,而那些图纸早就不翼而飞,可能是初代家主怕那些人有不轨之心,那些做法都是不成文的规定,从初代开始,这座建筑所有的密道都由家主继承。”
沐宴辰摩挲了下指腹,“所以,沐宅里的弯弯道道只有沐嬴丰一人所知?”
“就像是从前四太太那的,我也是偶然发现,之后生活在这里并没有异样,便觉着可能是从前那些家主修葺时加建的,可后来的确又被我发现了两处,那位置的确隐秘,如若你觉得你的女伴是源于这个,那只能把施工队给请来,凿开这个卫生间。”
“可!今晚是万万不行的,这么多来宾,既然猜测是密道,那你的女伴一时半会儿不会有问题!你可不能阻碍今晚的宴会!”
沐宴辰知道今晚大概率沐嬴丰是要把位置腾挪出来让给沐归朝的,这个三哥之所以如此重视,不就是想要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主之位嘛。
“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可今晚你必定不能那般大刀阔斧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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