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思绪早已紊乱,她呼吸也渐渐的急促,唇瓣苍白。

她想推开玱玹,可他却丝毫没有要离身的意思,也只能淡淡的依偎在他怀中。

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令她心安又觉着舒适,他怀抱温暖,她也不知何时被玱玹攻略了。

在她昏迷这一段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一些心慌,在她跳崖时她其实也在害怕,为何她要走到这一步,要是她真的死了那可怎么办。

她赌上自己会在海中呼吸,更能在海中自如,可她没料到身体早已经油尽灯枯,但万幸楚目天找到了她,把她救了回来。

然而在她醒后,她涌入大脑的便是玱玹的安危,那些没见面的日子有一些难熬。

“跟我回紫金宫。”玱玹微微低了低头,将自己的下巴紧贴在她的肩上,怕她又不见。

温伊一愣,她不可能一直都待在紫金宫,想要集齐十二碎片,就不可能一直都在中原,每一个地方皆有可能性。

可她又不能让玱玹知道,他若是知道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她不能拿一丝的情意去赌她最后回家的机会。

“现在还不能。”温伊抿了抿唇,她扬起下巴真挚的看着他,“你现在水深火热中,现在大家都误以为你是因为我死了才愈发的萎靡不振,不仅让人知道你没了软肋,而且你也成功让你的叔父们放松了警惕,我若是又出现了,又和你在一起只会让你步履艰难。”

她背后是整个皓翎,而她要是再出现与玱玹在一起,不仅会坐实了所有的谣传,而且日后玱玹会愈发危险,况且想要根基更稳,他需要娶其他女人。

而她从来不是他唯一的选择,更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她其实和小夭一样想要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就比如涂山璟。

但玱玹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人,自己想要一心一意,那就只能去找可以一心一意的人,而不是要求对方放下所有去成全自己的一切。

她明白。

所以她如今是清醒的沉沦,明知道玱玹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可她还是一一的去依偎。

明明她大可以选择拒绝,可她还是一次次的放肆自己。

“你若是不想用王姬身份同我回去,那就以如今这身份和我在一起,世人所说的又算不了什么,阿思,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待在我身边呢?”玱玹松了松手,微微一抬,捧住她的脸,被她一口回绝后终是忍不住的神伤。

“我没有说不愿意待在你身边,只是说现在这个形势不能大张旗鼓的出现,而且玱玹,你要知道,你现在真正的目的,别再这么放肆自己。”温伊并不想扰乱一切。

她虽对玱玹有好感,可她已经将回家化成执念,她已经不能只是为了自己爱上了谁而彻底放弃她的初衷。

“我不会爱上别人。”温伊见他依旧不愿松手,她也只能去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和别人搞暧昧,而她唯一有好感的也有玱玹。

玱玹见她说的真诚,而她也确实没有隐瞒着他,他才松了口,“可我不想找不到你。”

他虽缓缓的松开了她,但手却一直紧握着。

“那可怎么办,玱玹居然有一天会想我,还怕我不见。”温伊不禁调侃他。

玱玹不禁失笑,他有一些幽怨的看着她,“是,就是很想,那能怎么办。”

他又压低了声腔,细软又带了一丝娇气,他又一次弯着腰,脑袋轻轻的靠在她脖颈处,随即又轻轻的蹭了蹭。

温伊浑身酥软发抖,她强撑着身子直立着,生怕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伸手揽过他的腰肢,搀扶着他后背,“好了,你怎么娇里娇气的,玱玹,再不走,他们都要怀疑了。”

玱玹又摇摇头蹭了蹭,“不要,还想多待一会儿,阿思,你能不能不要走太远,每隔一段时辰就来紫金宫找我,要不然你就和我回去吧。”

他还是不太愿意分开,他们分开大致数月有余,他日日难以入睡,又被毒素侵蚀全身,他算是受够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没死,他们又相见了,他又怎会舍得下。

“别这样,玱玹,那我答应你,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找你,我还是不想太引人注目,我会待在中原陪着你。”温伊感觉再不走真的要瞒不住了。

玱玹还是有一些舍不得,但温伊已经开了口,他便只好应下,他才直着腰。

他稍稍松了手,温伊立即退却了步子,往后撤步往另一处走去。

玱玹凝视着渐渐消失的背影,他手落空着,轻飘飘的一阵阵风吹来,将他手中灼热的温度吹凉了。

他瞳孔微缩,心里不免多了一分不安与留念,失落感席卷而来。

要不然一同和她离开好了,就这一次放肆。

可当他正要踏步追随而去时,石岩外有人却叫住了他,才令他止步。

“玱玹兄……”

“玱玹……”

是赤水丰隆和辰荣馨悦来寻他,而他不能就此走掉,他已经和赤水丰隆和达成一致,就和温伊说的一样,他不能这么放肆。

他长长深呼了一口气,才假意扯起一抹笑意转身。

“丰隆兄。”他漫不经心的往外走去,与他们会合。

“找到了吗?”赤水丰隆很自然的问道。

玱玹微微失望的摇摇头,“没有,一来就没了人影,可能是我看错了,看着有一些像罢了。”

他否决。

温伊不想被人知晓,他也顺了她的意。

辰荣馨悦听完,微微的勾了勾唇,让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随即安慰他,脸上佯装难过,“玱玹,总会看见的,别难过,那小兔子是我哥哥几年前恰巧遇见的,只是没想到灵气十足竟然幻化成了人。”

玱玹一听才想起了楚目天,“是吗,那她挺有灵气,你的朋友呢?”

赤水丰隆微微的挑眉,“楚兄吗,他啊,他闲不住,喝了一盏茶就走了,应该是阿黄受到了楚兄的召唤也走了,所以你过来并没有看到,这后院确实太绕,我以前也容易被误导。”

玱玹佯装听懂有一些失望的点点头,他也没再多问什么。

他又与赤水丰隆说了一些,便匆匆的离去,也没再等辰荣馨悦开口,他深知辰荣馨悦的心思,可他就是反感到连多看一眼都不愿。

辰荣馨悦见着远去的玱玹,她心中有多么不满,早已浮在了面上,“就算那个皓翎思死了,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不许私下乱说,如今皓翎三王姬至今下落不明,只是谣传罢了,切不可将话传到皓翎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赤水丰隆眉心一皱,他斥责道。

辰荣馨悦恼意的看着他,心中更为不满,“一个死人,我说了又能如何,偌大中原还能把话传到皓翎不成,即使知道了,世人皆在传此事,又怎能把这锅背在我身上,我就不明白,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皓翎思,身份不比她低下,论才能更略胜一筹,真不知道玱玹看上她什么。”

赤水丰隆盯着她,见她多为不悦,自己也呵斥道,“日后玱玹成了大事,少不了与女子亲近,你以为都如同你们这般小家子气,人都有自己心意之人,不是你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人家自小便相识相陪,毫不夸张可谓是青梅竹马,自小心悦对方那是老天都在给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馨悦,你若是见不得听不得,那就别选玱玹,另择他人。”

赤水丰隆也没偏袒任何,只是将如今的局势摊开给她看,即使皓翎思和玱玹两情相悦,也抵不过日后玱玹迎娶其他女子的结果。

帝王将相,就没有独爱一人还能彻底稳坐整个江山,不都是各自为了利益而捆绑在一起。

——

“你也是,他也是,你们两个是真如出一辙。”楚目天一把团扇顺势而开,将他气的眉飞色舞,微微动了动手吹了吹风来,缓解着他的情绪。

温伊特此绕了远路与楚目天碰面,他们如今在一间客栈住行,也没被盯上。

她将窗户一关,又微微的用了一点灵力封锁住房门,偌大的客厅压抑了不少。

楚目天顺势瞥了一眼,“不会有人来,赤水丰隆如今才不会把一切都放在玉佩上,放心吧。”

温伊将玉佩捏在手中,轻轻的闭了眼,果然百珠有了感应,玉佩褪去了锋芒,丑陋的表皮为之脱落,露出了一把剑柄。

剑柄上刻着龙的纹路,细腻又复杂绝妙,触及却又轻盈,回了原身后更深沉了一些。

“就是神剑剑柄。”温伊惊喜说道。

楚目天却不以为然,“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剑柄,无非就是一个外壳罢了,你这虽拿到了,但后十一碎片不是这般容易得手,无非是那赤水丰隆捡来的玩物,并未当做什么稀奇之物,随意刻画一模一样的偷梁换柱下来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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