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炎这边走,大概几天能到?”温伊睡了一觉,可再醒来马车还在往前使。
“最早也得三天。”楚目天将马车停在后院,下了车,“今夜去客栈休憩,明日再出发。”
他将面罩递了进去,“你现在不适露面。”
温伊抿了抿唇角,“我会易容术。”
这么个玩意儿挡着,她多少也有一些不舒适,就如上一次一同和小夭去集市逛街戴着长帽,她格外觉着不适应。
“你现在身体刚如同大病初愈,近几月不得用灵力。”楚目天解释道。
温伊也没驳斥,顺手拿过戴在了头上,慢慢的走了下来,自己也能明显感受到身体在慢慢的恢复,灵力慢慢的回流。
她一同和楚目天进了客栈,拿过钥匙便进了房中。
如今世上皆认为她死在了那一晚,她得死让玱玹难以接受,便日日魂不守舍成了浪徒子。
可她却觉着只是玱玹的一个伪装,有一个离开西炎城的正当理由。
她不眠不休,手在微微的发痛,自己侧着身子又难以入睡,这可怎么办呢,有一点想他。
玱玹。
她一听到名字心就会一颤,更是她需要去伤害的人,与他待在一起就说不出来的心情愉悦。
一想到自己还有两日就能见到他,心里不禁隐隐揣着高兴。
若是他知道自己没死,应该也很高兴吧。
温伊几乎是想着玱玹入睡,但她睡意很浅,稍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立即睁眼。
她按照约定的时辰出了客栈,一同和楚目天又踏上了征途。
——
“如今紫金宫坍塌损害严重,殿下,成本算的实在是太高,不过是涂山氏愿资助修复。”
“殿下……”
“殿下……”
大臣微微抬眼盯着昏昏欲睡的玱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轻言轻语一遍遍的问。
玱玹轻声叹息,将奏折皆抛在一边,“那就都交给涂山氏。”
“都退下吧。”他想早早将其甩手,没有一丝的心思再去思虑什么。
大臣们见状玱玹没什么精气神,也不太好多说什么,只能作罢撤步离去。
玱玹捂住胸口,眉心紧皱,薄唇微抿,略有一丝苍白,神色恍惚又难受。
他一下瘫软在椅子上,浑身没劲又在发抖,毒素又蔓延他全身,令他无法自拔的痛。
“殿下!”
侍女赶忙将逍遥丸喂给了玱玹,才令他清醒一点。
玱玹喘着,气息极为紊乱,他的眼漫步红血丝,眼眶中不禁带了泪珠。
他仰望着天花板,喉结微微的滚动着,随即眼泪也顺势而落下。
“殿下,逍遥丸是真的不能再吃了,而且你如今食不下咽也不是办法,大王姬替你熬制了不少药可缓解你食欲,好歹多少吃一点。”侍女见着他这模样,本不该她多嘴。
玱玹丝毫没一丝动容,他就这般痴痴的仰望着,无边无际的痛苦,“还没有找到吗?”
只要一天没找到她人,她就一定还活着。
“没有。”侍卫在一旁,沉默了片刻,才道。
玱玹闭了眼,眼中的泪珠又随即被挤压而落下,他手捏成拳,都传遍了,她坠海,再无生还。
可他始终不信,温伊不会游水,他其实一开始也不太会,后来慢慢学才会游水,如今他会游水,也救不了她。
他不能松懈,小夭也需要他的保护,他只有彻底登上王位,才能彻底护住她们。
可他心口好痛。
快要让他不能呼吸,整个人都麻木又心神不宁,仿佛自己早已经是一个死人。
皓翎思。
你一定要活着,你答应过我,你会一直陪着我,和我永远在一起。
“不好了!”侍卫紧握住身侧的刀剑,一跪,“殿下,听闻西炎城那边传来消息……”
他又一顿。
玱玹猛的睁开了眼,目光如炬,眼中不断涌入着恐惧与不安,“说。”
他手指皆在发抖。
“皓翎三王姬……死了。”
侍卫深深地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喘。
玱玹整个人皆在发抖,瞳孔似然地震发颤着,浑身没劲,令他僵直了身子。
他脑袋似然要炸,他下一刻摇着头,吼道,“胡说!你胡说!简直胡说八道!”
他嘶吼着,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血红成了块,每一寸肌肤皆在发怵。
桌上的奏折皆被他抛至地上,若不是吃了逍遥丸清醒不少,不然再加上这失控的消息怕是早已经昏死而去。
“怎么可能……”玱玹喃喃着,一直都不肯去相信这是真的,这么久了,却传来了她的死讯。
可他也该知道,数月有余,皓翎思又不会游水,相柳若是步步紧逼,她只有死路一条,而他当时又受了重伤,又怎去救她。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小夭,寻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却转瞬即逝。
“呕——”
玱玹口吐鲜血,浑身没劲,身体承受不住这等压力,整个人都往一旁倒去。
“殿下!”
侍女连忙叫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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