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儿摇摇头,竖起手掌,念了声阿弥陀佛,默默为她们超度。
“这两位施主,是我的嫂嫂和侄儿?”他问小棠。
小棠沉默片刻,告诉他:“她们是太子余孽。”。
小九儿点点头,没说话。
“本该死罪。”小棠道:“现在尸首如何处理,你是储君,你来决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慈悲道:“将她们厚葬皇陵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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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成了禁地,方圆十里由禁军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一行人回到空旷阴森的府宅,何暮川的伤在路上缓和了不少,已经不再呕血了,谢慈却担心不已,进院后忙对他道:“师父先回房歇息,我这便叫郎中来……”
啪!
一句话没说完,何暮川倏然转身,在谢慈的脸上落了重重一巴掌。
耳朵里一阵嗡鸣,谢慈僵在了原地。
虽心知自己犯下了大错,却未料师父会下如此狠手打他。
还没完,一个巴掌还没缓过来,何暮川紧接着扇了他第二下。
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
谢慈不闪不躲地承接着他的震怒,心中默数到第十下的时候,何暮川终于停了手。
不是打够了,是没力气了,谢慈看到他苍白的手腕在发抖。
“师父……”
“别叫我师父!”
谢慈喉咙艰涩地滚动,缓缓屈膝,跪在了地上,“徒儿认错。”
昨夜发生了什么,谢慈不敢隐瞒,把皇子的尸体带到何暮川面前的时候,他便如数交代了。
只是讲的时候,他刻意略过了某些细节,比如崔奉宁的蓄意引诱,他只说自己欲望上头,故将一阉人带回来承欢,这才一时疏忽大意,让袁盛榕有机可乘。
“是徒儿糊涂,请师父责罚。”
何暮川闭上眼睛,缓了缓气息,“那阉人在何处?”
谢慈一怔,回答道:“昨夜打斗时,误伤了他,正在别院休养。”
他说完,何暮川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别院去了。
满身的愤恨无处发泄,他不会放过崔奉宁。
谢慈惊出一身冷汗,猜测到何暮川要做什么,未经准许,兀自从地上起了身,快步跟上前去,“师父你要干什么?”
何暮川寒着脸不理会他,带着杀气,疾步踏进了别院。
却在伸手破门的时候,被谢慈结结实实地挡在了身前,“师父!”
谢慈抵着门板,解释道:“昨夜之事是我失职,与他无关,你饶他一命。”
“让开。”何暮川不容商量的语气。
谢慈咬着牙,不肯动弹,固执的态度无疑火上浇油,让何暮川怒意更深。
“他只是一个身份下贱的奴才。”谢慈软下语气道:“影响不了我们毫分,你放过他,师父。”
谢慈为别人求情的样子,何暮川第一次见,亲手养大的徒儿,忽然让他陌生。
向来,除了师父的命令,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一种遭受背叛的感觉侵袭全身,何暮川气愤到极点,只觉浑身发冷。
“只是个奴才,你却不惜忤逆师父,也要护他一条贱命。”
谢慈愧疚垂眸,无话可说。
“谢慈。”何暮川声音颤抖,双眸锋利如刀,“要么,你现在亲手杀了他,要么,从今以后,我不是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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