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又不肯正面答他问题,讽道:“你对她还真是一片深情啊。”
崔奉宁也不追问,扬起下巴,赤裸裸的挑衅,“论深情,我自是无法与总督大人相比,起码我还清醒,分得清眼前人是谁,不会将旁人错认成心上人。”
他说话往前迈了半步,将二人本就很近的距离拉得更近,语气愈发阴鸷,“谢慈,你究竟有多缺爱,才会对养育自己的师父生出龌龊之心,你说,他若知道自己养了这样一个畜生,该有多寒心?”
谢慈面色瞬间冰冷,片刻静默后,他哑声威胁:“你找死吗?”
“趁我动手杀你之前,滚。”
崔奉宁凄凉地点头,而后退开身子,将谢慈不肯收的坠子搁在了一旁的石案上。
只还了坠子还不能走,他紧蹙眉头,十分倔强的姿态,无声无息地开始脱衣服。
谢慈送他的衣衫,曾经一次一次缠磨他穿给他看。
今日他如他所愿。
这件衣衫放置太久,眼下季节穿已是单薄,庭院中站了许久,崔奉宁身子已被冻透,衣衫层层剥落后,仅剩的一件里衣是轻纱质地,贴在身上几乎半透,全然无法御寒。
嘴唇和鼻尖被凉气染了红,发丝吹得有些凌乱,许是太难受,他情绪不再平稳,站在谢慈面前颤抖着骂道:“谢慈,你好好看看,我到底哪里跟他相似了?脱了这破衣裳,我还像他吗?你眼睛瞎的!找个郎中看看吧!”
再不想与他多言,骂完之后,崔奉宁决然走了。
直到了别院门口,才听到谢慈在身后喊他:“站住。”
他自然不听,头也不回继续走。
谢慈此时没什么耐心,烦躁地又叫他:“崔奉宁,我让你站住。”
他仍旧不听,大步流星往前走。
谢慈低低骂了一声,很是头痛,快步追上去,挡在崔奉宁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而后,嗔责的话未等说出口,全数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崔奉宁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水,哭得没有声响,却好伤心。
无措感再次袭来,千百倍地将谢慈吞没。
眼前人是谁他看得清清楚楚,此刻的动容是为谁,他再不会分不清。
衣不蔽体,梨花带雨,这样的崔公公每一根头发丝都让人怜爱不已。
谢慈想抱他,本能的冲动。
但他到底没有那样做。
“让开。”崔奉宁虚弱得随时可能会倒下。
“你打算这样回去?”
“我什么样不用你管。”
谢慈深深吸气,极力压抑住狂躁的情绪,“你在生病,需要休息,我找人照顾你。”
崔奉宁固执地摇头,“不劳烦总督大人,还不知袁姑娘如何,寻不到她我不放心。”
他推了谢慈一把,想叫他让路,没什么力气,却足以打破谢慈最后的底线,彻底将他激怒。
“崔奉宁!你自己刚说的,以后不再管她的事了。”
“骗你的。”
“你?!”
好,好的。
谢慈再控制不住,一把将病恹恹的人打横抱起,土匪似的带着往卧房去了。
比谁更无耻是吗?可以。
大抵崔公公是真的烧糊涂了,被扔到床上的时候,竟没有挣扎。
浑身的衣物被剥了精光,连发钗也被粗暴地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真正的赤裸相对,在谢慈面前,他彻底没了尊严。
乌黑的长发泼落,散发出蛊人心神的香味。
谢慈深深嗅着那味道,愈发癫狂。
他恶狠狠地撕咬着崔奉宁接吻,“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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