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格外地轻,像是秋日凋零的枯叶,我把她抱在怀里,几乎都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我这下彻底慌了神,把女儿送回了家,去找我们村的赤脚大夫。
等我将赤脚大夫接回家,女儿已经醒了。
她躺在床上,肉眼可见一下子变得憔悴了许多,大夫给她把了一下脉,但是也只是皱着眉头说孩子有些发热,有些贫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让我们有空去镇上的医院去看看。
矿上有工作,我基本上没有假期,所以带女儿看病这个事情就落到了我父母身上。
去看病的那一天,我一整天都在牵肠挂肚,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问自己的父母,问问女儿的病怎么样,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说没有什么病,可能就是免疫力比较差,所以常常会有些发烧。晕倒可能就是因为有点贫血。”我爸爸撇了撇嘴,说道:“去医院就是浪费钱。”
我爸爸多少有点重男轻女,因为去医院里检查的结果和村里的赤脚医生说的差不多,所以,他很是有些抱怨。
虽然我已经劝过他很多次了,但是他平常说话以及做事,多少还是有些偏见。
不过,女儿没有大事,这件事情,让“我”松了一大口气。
可是,共感中的我却知道,这个女孩儿这样的症状,分明不可能是简单的贫血。
医院里开了一些药吃,女儿的症状也减轻了一些。
生活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个山区的矿已经开发到了第三层,马上要开发到第四层了。
下一层的开发需要先凿石,然后爆破,再通风之后,我们这些矿工才能进去干活。
女儿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从流鼻血变成了恶心呕吐,连皮肤都出现了大片的红点,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溃烂了。
“我”心里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带女儿去市里看病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正好这次开采之前没有我们矿工什么事情,于是我趁着这个机会,亲自带着女儿去了市立医院。
听说了我女儿的状况之后,我看见医生表情严肃,随后,他开了一个检查单子,让我带着女儿去做一个血常规。
血常规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拿着化验单去找医生看的时候,医生的表情更凝重了。
看着医生的表情,我心里顿时没了底。我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医生说出“白血病”这三个字之后,我还是觉得呼吸凝滞,喘不过气来。
“医生……我家娃娃还能治疗吗?”我已经哽咽。
医生见到我这幅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我现在也不能和你打包票,治疗这种病,需要骨髓移植,先是要看你们或者她兄弟的骨髓能不能和成功匹配,如果不行的话,那就需要等其他人有没有合适的骨髓……那样希望可能就有些渺茫了……”
我还是问出了那个横在我心头的问题:“那……如果能匹配成功的话,治疗需要多少钱?”
我紧张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她的手心冰冷潮湿,我能感觉到手心里有汗渍,想来,她也和我一样紧张。
医生叹了一口气:“大概要准备四万左右吧。”
我心已经凉了一大半。
四万……我如何能够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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