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高呼一声:“杀!杀!杀!”马鸣萧萧,威声赫赫,气震寰宇。

西门大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具甲骑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而出,只见马上之人玄铁铠甲、玄铁兜鍪、手擎一把明晃晃的环首刀,齐齐举天而立;

战马身上,也披着同故事的玄色铠甲,在马匹行走之间,只听得甲叶碰撞,金声叮当。

披上了全副精铁札甲的具甲骑兵,如同一座座黑塔一般,在空旷的城外面整齐列队,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两队轻骑兵从两侧快速涌出,众中口中发出怪啸之声,或持刀,或弯弓,径自向秦军的侧后绕去,顿时形成包抄之势。

一杆高牙大纛轰然而出,上书两个大字:端木!

紧拦着,端木伯御身披同样一身玄铁战甲,手提一对黑油油的玄铁巨鎚,骑一匹个头明显高出一截的大青马,跃出阵来。

公子虔认识端木的坐骑,那是在陇东高原上,他们两人合作干掉义渠首领,救得伏踔孤涂的女人时,夺得的一匹宝马。

端木头上却没有佩戴兜鍪,可以看出他裂眦嚼齿,面目狰狞,显然气在心头,怒不可遏。

此时端木伯御所率之军尚未得知汉王已经作出了重大战略转变,校尉洗垣心中有些担心。

此前改变行军路线,已经忤逆了汉王之令;这次再与秦军发生大规模冲突,只怕形势会越发不可收拾。而且……而且,听说前面这位黑爷,与汉王乃是表亲啊!

洗垣纵马上前,靠近端木伯御:“将军,谨记汉王之令,而且公子虔与汉王有亲!”

端木伯御火大发了,怒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挡我者死!”

洗垣皱着眉头道:“将军三思,可记尚在成都的秦嬴夫人?”

一句话将端木伯御的怒火给浇灭了一半,是啊,汉王可是大孝子啊,这事得掂量掂量。

对面的公子虔此刻也早就冷静了下来,而且一颗心拨凉拨凉的,有一种掉入冰窟的感觉。

公子虔为了设伏方便,此次出行率领的全部是步兵。少数的几辆大车,去时装的是箭矢辎重,回来时拉得全是尸体,根本不具备作战能力。

而且秦国与义渠人频繁交手,他知道这种骑兵对于步兵的碾压能力。

中间这些披了重甲的重骑兵,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防守时刀枪不入,进攻时无所顾忌,两军一旦接触,那不是打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啊!

就算没有这些重骑,两侧的轻骑都够步兵喝一壶的。他们就算一箭不发,两千轻骑兵来回踩踏几遍,就将自己的队形给完全冲散了,剩下就只有挨宰的份了。

对付骑兵,传统的做法是战车结阵,但偏偏自己这边根本没有几辆战车,结阵更是不可能的了。

即使结阵成功,也只能固守待援。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消耗,箭矢越射越少,伤亡越来越大,最后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

这仗,还特么的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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