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雄介点头,转身朝着鼹鼠吩咐道:“你带着他回去关押着,顺便让那俩好好休息。”

鼹鼠点头,随后暴力地抓起渡边砂朝着另一辆车走去。

此时的天空已经变得阴沉,罗淞和竹下雄介驾驶着灰色悍马极速地行驶在公路上,路线是沿着东京铁路的路线。罗淞坐在副驾驶上,用那如同游隼那锐利的目光观察,捕抓着每一处建筑物。从渡边砂口中得到的线索,就像一把钥匙,引领着他们寻找着那间隐蔽的仓库。

“找到了,在那。”罗淞指着窗外。

在一片不起眼的地方,口中所说的仓库便呈现在眼前。它就像是岁月中一粒微小的尘埃,被时代的进化所遗弃,散发着老旧的气息。两人同时下了车,和对方对视一眼,便打开仓库大门,大步地走了进去。

仓库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竹下雄介打开手电,灰尘在光线中飞舞。他们仔细地盯着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一群草垛中发现了昏迷在地的周永曦。

竹下雄介蹲下身,伸出手指放在周永曦的颈部,“还活着。”

“这里太暗了,还是带出去吧。”罗淞结接过竹下雄介的手电,走在最前面。

“喂,醒醒啊,叼毛。”罗淞直接给了周永曦两巴掌。

周永曦吃力地睁开双眼,身体的疼痛感依旧存在。强烈的车灯几乎要闪瞎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便发现两个高大的身影在面前。

“太君饶命,太君饶命。”周永曦立即脱口而出。

“什么乱七八糟的。”罗淞再次给了他一巴掌,帮助他清醒。

听到这里,周永曦身体一震,眼神中充满恐惧和不解,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熟悉的中国面孔和一个体态健硕的日本人,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估计是黑吃黑了,渡边砂那个日本人把他打傻了。”罗淞对着竹下雄介说。

“来点狠的?”竹下雄介试探性地询问,得到罗淞的点头后,让其后退到一旁。

“你在搞什么鬼?”竹下雄介向前一步,抓起周永曦的衣领,像个小鸡仔般地提起,用着蹩脚的中国话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永曦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还没从渡边砂的殴打中缓过来,此时又来个“黑白双煞”组合,不免地咳嗽几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还嘴硬?”竹下雄介呵斥道,随后将周永曦狠狠地摔在地上,本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这么一摔,再次口吐鲜血。

“有些过了吧?”竹下雄介朝一旁的罗淞小声地说。

“没事。”罗淞随后走向前来,“说说看吧,你跟那个日本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只是想过好日子……”周永曦回答。

“过好日子就去努力啊,偷盗莱茵生命的医药品是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吧?”罗淞被他那回答整得有些恼怒。

周永曦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疯狂,“我受够了国内的日子了,什么都没有,永远都是干不完的活。在这里不一样,只要加入日本国籍,我就是日本人了,到时候想玩什么游戏就玩什么,我还想要去拍色……”

“搁哪做梦呢?”还没等周永曦说完,罗淞便一脚踢在他身上。

“你所说的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很困难。首先要在日本住满五年,必须是连续性的;而且要无犯罪记录,参考你与渡边砂交易的医药品属于是盗窃物品,导致渡边砂利用这东西对我们的人员造成不小的伤害;其次你还要有稳定收入,缴纳年金;最后就是你行走匆忙,想必是没有申请退出中国国籍吧?这种手续没做完日本是不会给你国籍的。”竹下雄介给周永曦简单地讲解着。

“我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在中国我做不到,但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了。”

“就你还改变命运?”罗淞说,“像你这样吃里扒外的行为,在东京只会当做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以为入了日本国籍就会把你当自己人了?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个外人,就像渡边砂对你的态度一样,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不可能,你瞎说。”周永曦听到这有些恼怒,但渡边砂的拳头就已经告诉他答案,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看着对方那认真的眼神,他明白了,但还不愿完全妥协,“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是被冤枉的。”

“被逼无奈?”罗淞冷笑,“你这样的小人为了一己私欲盗窃货物,偷渡来日本,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觉得自己能是被逼的嘛?”

“现在……我回不去了……”周永曦小声地嘟囔着。

“现在才想到这?都晚了。自己选择的路,后果就得自己承担。”罗淞呵斥。

周永曦失去了所有反驳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充斥着空洞。此刻,他知道自己的美梦破碎了,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悔恨。

“现在把他遣送回国吗?”竹下雄介问。

“这个要根据具体情况了,正常来讲我国还是会接受遣送回来的润人的,不过他盗取莱茵生命的医药品,属于是犯罪了,虽然罪不至死,但我看生命家族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吧。”罗淞挠了挠头,“最烦来处理这些润人的遣送回国的问题了。”

“关在你那还是我那?”竹下雄介又问。

“关你那吧,日本分部没啥地方了。”罗淞抱怨着。

随后竹下雄介把周永曦绑住拉到车边,打开后座门,摇了摇头:“又得弄脏车了。”

两人坐上车,离开了。

夜晚降临,此时的天空就像粘稠的墨一般。东京市区一片繁华,霓虹灯在这片黑暗下闪烁不定,鬼魅般变化着。涩谷街头有着车辆疾驰而过,引擎的轰鸣声盖过人潮的声音,随之车辆远去,人潮又盖过引擎声。

竹下雄介驾驶着那辆悍马,在东京错综复杂的街道行驶。窗外的风呼啸地灌进来,带着夜晚的寒夜,罗淞靠在椅子上,这是他任务结束后最享受的时刻,仿佛能将渡边砂事件和周永曦丑陋的嘴脸抛掷脑后。

最终,悍马在日本分部门口停下,此时眼前的大楼灯火通明。

“累了吗?”竹下雄介问。

“没有,谢了竹下。”罗淞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悍马随后离开。

“小山君,开下门。”罗淞在门铃前说。

随后门被打开,罗淞朝门岗里坐着的人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宿舍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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