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衣圆领,青色,前胸后背饰金绣云凤纹。
另大带、玉革带、玉花采结绶、玉佩、青袜舄等。
宴席之上,帝、后、妃众人云集,曲水殿内一派融融景象。
皇帝眼见众人皆到场,随即语带哀痛,举杯道:“为着母后与两位皇嗣离世,朕心甚痛。今日嘱托皇室宗亲一齐到场,不过为了与大家一同哀悼此等情愫。来,咱们一同举杯,祭奠母后与二位英年早逝的皇嗣。”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众人亦随之起身,举起酒杯,面色凝肃道:“敬穆恭平后与二位英年早逝的皇嗣。”
“今日多亏了端柔长公主,咱们这才有口福,品尝这象征四季的花卉糕点。”待到重新坐下,皇后率先打破了僵局,笑语连连,面容甚为欣喜,手中拈起一块玫瑰酥,细细品尝着。
皇帝亦欣悦笑道:“长姐对糕点之道,钻研甚为精深,朕自幼便领教过。彼时,朕时常一下学便往恭肃淑妃所居的兴乐宫,前去叨扰一番。”
“为着母妃的缘故,孤自幼便习得一身好厨艺。如今,母妃固然离世,孤到底编纂了一番《花卉时节糕点之方》,可堪比《随园食单》。”端柔长公主满脸的笑意,终究忍不住一丝感慨,语气微微自豪。
折淑妃见状,急忙撇开话题,笑道:“想来便系恭肃淑妃在天有灵,得知自己的厨艺并非后继无人,亦称得上是心满意足了。何况,早先有驸马与长公主恩爱无双,如何叫人不艳羡。”
端柔长公主夫君——驸马魏琉,乃当日魏庶人之嫡出兄长,正因昔日平帝看重魏氏一族,且魏腊身居司徒之位,故而下旨赐婚。魏琉与端柔长公主郎才女貌,可谓天作之合,彼时人皆广为传颂。然则,自魏庶人李代桃僵、欺君罔上一案后,固然风光不再,到底为着驸马一职,魏琉免却刑罚之责。然则至今,魏氏一族大势所趋,除却驸马魏琉,已然空寂无人,一片寥落。何况,前不久,魏琉便与二王一同殒命,巧合至极,可谓令人惊奇。
早先,端柔长公主与皇帝姐弟情深。纵然并非一母同胞,到底自幼一同长大,情分匪浅,故而自魏驸马离世之后,皇帝示意皇后下懿旨接端柔长公主入宫,久居御殿,抑或来日时机,遇见良人,再嫁为人妇。
我拈起一块造型唯美的芙蓉糕,柔软而散发着浓郁的芬芳,心下感叹:难为了端柔长公主忍着丧夫之痛,强颜欢笑为御殿诸人开设九华宴,费尽心思自恭肃淑妃留下的食谱中钻研出这九种糕点,黄红柳绿,斑斓五彩,鲜嫩妩媚,娇软柔脆,模样新奇而美观,令人望之垂涎欲滴,食之精致而可口,令人不禁啧啧称赞。
固然心意好,到底折淑妃此言不合时机,令端柔长公主想起了魏驸马离世一事,眼神面容一时黯淡下去,仿若一朵烛花,随风摇曳之下,渐渐微弱而渺小。
皇帝微微不悦地瞧了一眼折淑妃,折淑妃这才醒悟过来,面色通红起来,愧疚道:“妾妃失言,还望陛下、长公主恕罪。”
“无妨。”端柔长公主大度待人之心,御殿诸妃皆知,此番自然不会责备折淑妃一时口误。
固然与御殿关系甚少,到底需与驸马时常入宫请安。大楚国内,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惯例,到底为着尊卑有别,不可委屈对待,驸马只可有公主一位妻子。
纵使前朝有些驸马三妻四妾,亦在妻子的挑选之下。即便纳了妾室,到底看妻子的意思,可谓举步维艰,只得放下念头,免得叫自己的丈人怪罪。
此时,就在众人无声之际,端柔长公主拍掌两下,宫人自曲水殿角落端出玉九子铃,并拔丝苹果、翡翠白菜蒸饺、银丝卷。
玉制九子铃乃端柔长公主年幼时所得。
彼时,端柔长公主参拜庄严寺,见佛面有光相,机缘偶遇风檐前忽然悬挂的玉制九子铃,故而得平帝赏赐,称谓机缘凑巧、佛缘深重。自得了恩赐之后,端柔长公主一向好生收藏,珍惜宝贝,从不示人。如今九华宴上,端柔长公主如此大方,摆出玉九子铃,只怕用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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