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子固然价值连城,我受之有愧,到底咱们之间情分非同寻常。我若拒绝,便是辜负了你的这片好意。既如此,我便收下了。”说着,艾贤妃吩咐贴身内御碧凡收拾起绫绢扇。

见状,握着檀香扇的折淑妃亦大大方方地吩咐紫梅收下扇子。

翌日,听闻我告假多日,整日不曾外出,诸妃皆相约三五成群来探视。此番,连与我素无来往的云昭容亦亲自上门拜访。

闻得凌合回禀云昭容前来,我心下纵然微微诧异,知晓云昭容素来不会传播流言蜚语,只一味小心翼翼地在御殿之内存活,到底于内殿披了芙蓉面纱,静坐接待云昭容。

云昭容一袭七成新粉色银线七彩绣杏花漫天的轻纱宫装,身姿袅袅娜娜地迈着莲步,姗姗入内,迎面而来一把清新的杏花香气。

为着云昭容喜爱水仙,珠镜殿庭院之中,但凡水池岸边,皆受皇帝之令,种植了水仙,每年冬令时节,水仙一簇簇成群结队地绽放,甚是雪白漫天、黄蕊袭人,香气清新怡人。

如今,正是水仙沉闷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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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当日珩贵嫔赠予林婕妤的那层面纱,可算得上是御殿之内的一桩宝物?故而时至今日,依旧被婉长贵妃拿出来讨论?”沢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细细追问下来,嘴角一丝玩味,“只怕这层面纱另有乾坤吧?”眉宇间另有一番深意。

眼见她如此情态,我嘴角浮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来,随即开口解释道:“此等面纱自然系后头有故事的。若非如此,我亦不会再三提及此物。当日权德妃无福消受,倒算得上是她的好运。如今却是婉长贵妃的因果循环。到底婉长贵妃命不该绝,这才得了赏赐之后,一味地安然存放在库房之中,不曾日日佩戴。若非如此,只怕她这一条小命会早早断送在了歹人的手上。”

“你所说的歹人系何人?”沢儿细细回味着,随即说道:“依着《史书》上的记载,随后便是和安贵妃之死了。为着中了东项之毒,纵使嘉和、嘉敏二位公主一并用来冲喜的婚事亦无效果。若认真计较起来,只怕唯有那一场盛大的丧仪可见得和安贵妃在肃帝心中的地位了。”

“若非如此丧仪规格,只怕世间所有人皆以为和安贵妃在肃帝心中不过较她人稍微得宠的一介寻常嫔御而已。当日,那半副皇后的仪仗,可算是叫权氏一族在前朝得尽了风光。可惜后来一直到今时今日,权氏一族再无一位出色的女子入宫。若非如此,只怕今日前朝之中,权氏一族绝无今日这般落魄。”我点点头,不由得感慨起和安贵妃的下场与权氏一族的今日。

“那申氏一族呢?当日和安贵妃仙逝之后,便是恭修太子的上徽号仪式。如此一来,可见昭显德太子在肃帝心中何等重要,亦给足了申氏一族莫大的体面。”眼眸一转,沢儿随即提及接下来的故事。

我微微一笑,甚是了然地看着沢儿说道:“昭显德太子系昭显德太子,申庶人系申庶人,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再者,即便如此,申庶人最后还不是为人所毒害?”

沢儿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后来申庶人可是被人以水银毒害。若非看在她系昭显德太子的生母,只怕靖庄德妃的谥号绝不会落到她的头上。”再一思索,口气随即诧异起来,疑惑道:“只不知系何人暗中毒害了靖庄德妃。彼时她不过一介庶人,且身居冷宫而已,如何妨碍了她人的眼?再者,她已然身处冷宫,来日的下场可想而知,旁人即便再如何恨毒了她,到底不必亲自动手,如此尽早地害死她。一旦事发,只怕累及自身,可就不好了。”

“你所言甚是。故而靖庄德妃之死,至今系御殿之内诸多迷案的一桩。”我点点头,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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