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她恍然回神,都是从前的事了。
是啊,过去这么久,即便有误会,有心结,解开又能怎么样呢?
她还是南国的公主,这有她的父母家人。自己是大宣的长公主,相拯还在等着自己回去。
她们之间总是没可能的。
这些复杂的念头在一瞬间就被疏通,相熹垂下视线,满眼苦涩。
“你今日来,做什么。”
话题突然跳转,南从熹也想起来意:
“我在父王那回来,他说前几日派曲衡去了渠康,谈妥了娇羚公主和藏齐的婚事,实际上就是以此为要挟,要联合发兵。”
相熹直视她,无比紧张。
难道,她今日突然坦诚,是为了借着这个让自己放松防备,利用自己不成?
她身后不止一个人,是大宣的无数百姓,她不由得不多思虑。
南从熹对她的念头一概不知,兀自叹息:“娇羚公主埋青柳生性活泼,懂事,几年前我们曾见过一面,她是个单纯率真的性子。我和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可以……我知道,你有你的传讯方式,不然沈趁也不会知道藏齐不在雁囡关,从而一举攻破。”
她停顿几秒:“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救救埋青柳,她算是我来这边以后唯一的朋友,”
相熹一错不错地看着南从熹的表情,除了她很想观察到的,并没有其他神色。
但只是这样她不能确定南从熹是否说谎,尤其是听她在自己面前担心其他人,夸别人生性活泼懂事。
她便觉得闷。
还要更确定才行,对于南从熹,她有检验真假的独特方式。
下一秒,相熹径直起身,走到南从熹面前,欺身靠近:“真的?”
南从熹对突然拉近的距离猝不及防,她下意识想躲,却在闻到相熹的味道时,生生僵住。
她有多久,没离她这么近了,她忘了,数不清,她只记得自己才来南国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在怀念这个味道。
相熹近在咫尺,她看到南从熹的慌乱,那是她极为熟悉的,只对自己才有的慌乱。
相熹心口炽热,她原本是想测谎,但到现在的地步,她发觉自己有更想做的事。
视线下移,她握住南从熹的手臂,那天那个女人如此依偎,她看着不舒服,她要把这些痕迹覆盖。
南从熹一动也不能动了,僵硬地回避视线:“你,你是在干什么?”
相熹挑起她的下巴,一言不发,眸中却半是怒意,半是委屈。
南从熹看懂了,她从来不知道,相熹也会对她表现出如此程度的委屈,她不由自主地想问问她委屈什么,相熹再度靠近,吻住她。
柔软相触的一瞬间,相熹才懂,这十年的一次次怅然若失是什么,一次次辗转反侧为什么。
为她早就尝过南从熹的纵容抚摸,却在那一次之后,两人见也见不得,遥遥两隔。
这是南从熹早就想的事,十年了,她愈发对相熹爱入骨髓,她以为自己动情是年少青涩,可后来才发现,明明越来越不可割舍。
眼下,一切的克制和压制的封皮都被撕开,南从熹欣喜若狂,用尽力气把相熹推开一点,眸中满是期待和渴望。
“相熹,你,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相熹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我……偏离了本意,我想吻你,很想,想了大概……反正很久。”
南从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霎时松开抵挡,改为搂紧相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面前来。
深吻被允许,便可肆无忌惮。
相熹不断索取自己想要的呼吸和味道,两人的隔阂化解,距离也再次拉近。
相熹顾不上思考其他,她甚至在给自己此刻的霸道找理由。
是因为南从熹的十年冷落,一朝相见又和别人牵扯不清,所以总该惩罚。
南从熹放任自己随波逐流,她本就对相熹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即便十年过去,她依旧还是最优先选择能陪在相熹身边。
她不敢去考虑一吻过后她们何去何从,她只知道,当下的热烈和浓情,是她期盼了这么久的。
不论相熹为何吻她,哪怕是利用,她也甘之如饴。
相熹深谋远虑,南从熹再清楚不过,她搂紧了相熹,在换气的间隙颤抖祈求。
“相熹……别利用我,我只要你这个吻是真心实意的,其余怎么都好。”
相熹抚摸着她的脸,泪水在没有察觉的时候落在南从熹脸上,才发觉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和爱意,不知何时已如此汹涌。
明明十年前她也是爱她的,可身不由己,她做了最决绝的选择。
如今若有机会,她当真不想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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