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月郤敲门, 薛无赦忽捉住了他的胳膊。

“月二,哪儿来的气性?与你说话都不理了。”

月郤冷睨向他:“松手。”

“要松,可别急啊。”薛无赦眼梢挑笑, “好歹也做了几年朋友, 何必这样冷言冷语的?”

月郤语气不善:“要寒暄也得另挑个时候——你又在这儿做什么?”

“找人。”

找人?

月郤紧抿着唇, 眉拧得快要断开。

他真恨不得将月问星揪出来, 丢去鬼域得了!

尽会撒谎瞒人的混账, 整日行些荒唐事!

但他忍了又忍,终还是压下情绪问:“找谁?”

“找小寨主, 有两句话想与她说。”薛无赦不露声色道, 心底却因方才探到的那丝鬼气, 认定房中鬼就是薛秉舟。

可秉舟现下不是正在酆都么, 如何会到这儿来。

偷跑出来的?

但不论如何, 总不能让月郤撞见这场面。

他正思忖着该怎么拦人, 月郤却已趁他不备, 甩开他的手便敲了两下门:“绥绥, 你一人在里面吗?”

月郤?

奚昭没急着应声,而是躬身揪住了月问星的衣襟。

施白树收回刀鞘,刀尖仍压在那苍白的侧颈上。

“你到底是男是女?”奚昭问。

月问星张了嘴, 似想解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是不能说?”奚昭转而问, “那点头摇头总行吧?——你是男的?”

月问星抿紧唇,点了点头。

“月郤知道吗?”

“不知。自小, 娘便瞒着他。说是与他来往的人太多, 担忧他说出去。知道的人太多, 会影响效力。”月问星脸色白得跟纸差不多,眼底的歉疚快要漫出, “昭昭,你别……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么?”

奚昭却当没看见,又问:“是你娘做的?”

说话间,她始终打量着他的脸。

眉眼与月郤有两分相似,但又确是副雌雄莫辨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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