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脱口而出了“龙组”二?字。

其?实她是很想取一个跟鬼谷,跟云梦泽有关?的,又牛气哄哄的名字的。

这样也算是对强身丸前身长寿丸的致意。

但是,她把“鬼组”“谷组”“云组”“梦组”“泽组”“徐组”“福组”一一在心里过了一遍后,就觉得,嗯,好像都不太行的样子。

最后,她实在是憋不出名字了。

想到大家都是龙的传人,就干脆叫“龙组”好了。

“龙组!”封寄余和云平江对视一眼?,都笑?开了。

“这个名字好!”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云笙:……她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呢!嘿嘿!

新队伍的名字出来,大家都非常喜欢。

知?道队伍是由云笙命名的,大家就更喜欢了。

之后,龙组就接了新队伍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支援藏区。

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也说过,龙组成立的同时也代表着龙组正式毕业了。

毕业嘛,在云笙的印象里当?然是要吃吃喝喝庆祝一番的。

于是,她就准备请龙组所有人吃大餐。

她是富婆诶,请客嘛,毛毛雨啦。

他们都已经讨论好京城哪家国营饭店够大,能容纳他们这么多人了。

封寄余和云平江作为生命研究计划的策划人和执行人,已经都已经做好了被灌酒的准备了。

正当?众人兴致勃勃往基地外走,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封寄余接完电话后,就肃容说道:“藏区需要支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啊!

也正好让人瞧瞧龙组的实力!

龙组的人立刻整队出发,如?游龙入海,开始了他们新的征程!

云笙目送龙组的人离开,之后,封寄余和云平江也离开了。

她留到了最后。

云笙承认,热闹喧嚣后的安静很容易让人产生孤独的感觉。

她不由想到刚刚封辞离开前靠近她说的话,他说:“云笙,等我回来。”

等……

鹅毛大雪忽然纷纷扬扬洒落,云笙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后立刻融化,带起些微的凉意。

云笙忽然释然一笑?,等一下,又何妨呢?

她眼?睛看向南边。

是时候跑一趟青山镇,跟过去的自己完全告别了。

云笙没有回小院,而是直接回了云家。

“舅妈,我想去一趟青山镇。”云笙说道。

“怎么忽然想到去青山镇了?”唐明丽不解地问道。

她看着屋子外头的鹅毛大雪,不觉得青山镇有什么事情是云笙要迎着这么大的雪必须去的。

“我就是忽然很想去一趟。”云笙笑?着说道,“就想跟过去的自己做个彻底的告别。”

云笙说的是实话,她是想跟前世?的自己做个告别,然后,就像封辞说的那样,等他回来。

唐明丽以?为她是想和过去那个苦难的南笙告别。

她看着云笙似是期待,似是释怀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阻止。

可是,“外头雪太大了,雪天出行,危险性高。”

“您还不放心我啊。”云笙笑?着挽住唐明丽的胳膊,“我啊,别说下雪了,就是下了刀子了,也能安安稳稳出行,平平安安回来的。”

唐明丽成功被逗笑?:“你啊!”她笑?骂了一句,最后还是同意了云笙的出行计划。

云笙直接说走就走:“舅妈,那我走了啊。”

“现在就走?”

“行李不用收拾吗?”

“我车上?有带着换洗的衣服,您不用担心,我走啦!”云笙笑?着挥手,上?车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她得赶紧走,等会儿雪再?下大一些,唐明丽就该不同意她现在就走了。

“这孩子!”唐明丽嘟哝了句,“有什么好着急的。”

说完,她看着外头的大雪,心又提了起来。

这雪看着不会马上?就停下的样子,早知?道,刚刚就不答应云笙现在就走了。

至少?要等雪停了后啊。

果然,唐明丽的心思?被云笙猜中了。

雪天,即使?马路上?没人没车,云笙的车速也不快。

这回,她没有日?夜兼程,没有风餐露宿。

而是一路欣赏着雪景南下的。

青山镇,小重山生产大队。

赵翠菊正对着南糖破口大骂:“嫁过来三四年了,连个蛋都没有生过,还有脸夹肉吃!”

说完,她伸出筷子打掉了南糖夹住的肉块。

南糖没作声,默默移动筷子,夹了块咸菜放进嘴里。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沉默阴沉的。

三年前,南家大房接到了一个京城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告诉南向前夫妻,他们的亲生儿子蒋程一直昏迷不醒着,问他们要不要把人接回去照顾?

那个时候的他们没有多想,以?为蒋程是出了什么意外受伤了,暂时昏了过去。

把人接回来照顾,他们求之不得呢。

等把人照顾醒了,认亲就不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吗?

因?为这个,南家两房达成了大和解。

他们都把南家的未来压在了蒋程这个从小长在锦绣堆里的,南家最有出息的人身上?了。

可去京城接人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的。

火车票要钱,住宿要钱,照顾昏迷的人更加需要钱啊。

为了南家的将来,他们把所剩无几的积蓄拿了出来,发现钱不够后,南向前还找南糖要来着。

他跟钱凤仙不一样,对南糖,他是一点慈父之心也没有的。

他一直都认为南糖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与南糖相反,蒋程是南家的血脉无疑的。

这两者?一对比,自然是流着南家血脉,将来还可能光宗耀祖的蒋程来得重要了。

当?然了,他对南糖不是这么说的。

他是说,南糖如?果有了个哥哥撑腰,以?后在贺家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南糖对于这个说法是不相信的。

蒋程在京城的时候,对她可一点都不好,他还威胁她跟贺鸿志,让他们滚出京城,永远不许踏进京城半步呢!

结果,蒋程才口出狂言几天啊,人就昏迷不醒了?

南糖承认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是暗爽的。

但同时,她又觉得南向前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娘家若是有一个能干的哥哥,或许,她在贺家的日?子真的能好过很多。

关?键是,她曾经亲眼?看见过蒋程风光无限的样子。

她觉得,如?果蒋程愿意给她撑腰,他只要出现在贺家,就是很强的震慑了。

这么一考虑,南糖就觉得把蒋程接回来照顾的主意确实不错。

但是,“爸,我也没钱啊。”南糖为难地说道,“你知?道的,我的那些嫁妆钱都给贺家人了。”

“你也说贺家人花了你的钱了,你想办法把钱要回来不就行了?”

南糖苦笑?一声:“哪里有那么容易,贺家人有多难缠,您不是也见识过了吗?”

“那你就想想办法。”南向前说道,“钱要是不够,咱们就没有办法把你大哥接回来了。”

“我跟你妈总有老去的时候,到时候,谁给你撑腰?”

南向前多能说啊。

几句话就把南糖说动了心思?,还引导她去偷贺家的钱。

贺家的钱放在哪里,南糖当?然是知?道的。

甚至,那些钱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嫁妆钱。

但她从来没有动过去偷拿这些钱的主意。

主要是,她现在在贺家的日?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偷拿钱的事情被发现,她怕自己不是被赶回南家就是被打死。

她不想冒险。

但是,她看着言之凿凿的南向前,又觉得自己可以?博一把。

最后,南向前拿着南糖偷出来的钱,和南向阳顺利接回了蒋程。

没过多久,他们就有些后悔了。

这蒋程看着并不像电话里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啊。

这看着,蒋程怎么像是个活死人啊?

随着时间过去,蒋程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南家两房的矛盾又渐渐起来了。

这回不为别的,就因?为没钱了。

他们是冲着把蒋程照顾醒来后能认亲去的,一开始,自然不会吝啬补身体?的鸡汤之类的。

反正那些钱都是南糖从贺家偷来的,用的时候也不怎么心疼。

等发现钱没了,蒋程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之后,他们的心思?就变了。

两兄弟同时想到,如?果从南糖那边拿到的钱没用在蒋程身上?,那他们养老的本钱就有了啊。

可事实就是,他们钱花光了,蒋程没有醒,并且,确切地说,蒋程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可因?为沉没成本,让他们马上?放弃蒋程么,他们又不甘心。

但若是再?像从前那样给蒋程最好的供给,他们也办不到了。

别说南向前兄弟俩了,就是作为蒋程亲妈的何金桂也有些扛不住了。

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不难,但要把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照顾好,并且长久的照顾好,那不仅需要耐心,爱心,恒心,更重要的是,累!

心累,身体?更加的累!

南家两房人为了将来能有个好日?子,委实搭上?了所有。

日?子艰难,为了生存,不得已,南向阳把属于大房的房子卖了,搬去跟南向前一家一起住了。

两家人之前打打闹闹了那么久,什么兄弟情分,妯娌感情早就消散了个干净。

之后能团结到一起,不过是抱着蒋程醒来后认了南向阳夫妻,然后一起享福的想法。

现在,眼?看着蒋程大概率是不行的了,南向前夫妻又不是什么不求回报的大善人,哪里会对南向阳夫妻有好脸色?

南向阳夫妻寄人篱下,一贫如?洗不说,蒋程还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心情脾气都不好。

这么长久相处下来,两家人就又从和睦一家人变成了冷漠陌生人。

然而这次,两家人打不起来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已经经受不起动手后物品的损失和人的损伤了。

归根究底,就一个原因?:他们没钱了。

钱没了,人还是得好好伺候着,何金桂心情怎么样且不说,钱凤仙那里就不干了啊。

云笙会被蒋行洲抱走调换,追根究底根源就在她。

她不是啥好人啊。

之前答应把蒋程接回南家,那是因?为有利可图。

可现在,这个利,成了狗皮膏药,好处一点没有不说,她的生活质量还一降再?降,她能乐意?

她不高兴了,在她家白吃白住的南家大房心情想要好?

别做梦了!

干仗是不能干仗了,但嘴仗可以?啊。

钱凤仙于是把自己几十年积累的功力都用在了南家大房夫妻身上?。

南向阳夫妻呢,之前跟南向前夫妻杠上?就是因?为蒋程。

现在,南向前出钱出力又出人,帮着把蒋程弄回家了。

他们一家人又都住在南向前的家里,底气当?然是不太足的。

但是吧,底气不足归底气不足,谁也不愿意天天听骂声啊。

这天,何金桂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嘴说了几句难听话。

钱凤仙气笑?了,她冷冷“哼”了声,“嘭”一下关?上?了房门,快步离开了南家。

何金桂“嗤”了声,也关?上?了房门。

她以?为钱凤仙偃旗息鼓了,就没有多想。

钱凤仙就不是偃旗息鼓的人啊,她没有跟何金桂继续打嘴仗,是急着去贺家看南糖呢。

南糖怎么了呢?

南糖偷钱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啊。

她本来就不受贺家人待见,在贺家已经是底层的存在了。

嫁过来好几年了,孩子都没有给贺鸿志生一个,要不是贺鸿志不好再?说个媳妇,赵翠菊早就想给贺鸿志换个媳妇了。

没想到,她还没怎么着南糖呢?

南糖竟然敢偷家里的钱!

那可是她们老贺家一辈子的积蓄啊!

里面不仅有从南糖那儿搜刮来的钱财,还有贺鸿志这么多年寄给家里的工资津贴。

那都是攒下来给贺家弟弟妹妹读书成家的钱!

南糖一开始当?然是咬死了说自己没偷的。

不过,贺鸿志这人不咋的,但专业能力还是有的。

他用上?军中学来的手段,南糖就直接招了。

钱,确实是她偷的。

见贺家人全部一脸看仇人的眼?神?看她,南糖争辩:“这些都是我的钱!”

她看向贺鸿志:“是我嫁过来的时候带的嫁妆钱!”

“是你们家不做人,强拿了我的钱,我拿回来有什么不对的!”

“什么你的钱!”赵翠菊上?去就给了南糖一个大耳刮子,“你人都是我们贺家的!你哪里来的钱?”

“南糖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钱的去处说明白,我直接把你卖了,来抵那些钱,你信不信?”

赵翠菊阴恻恻地说道:“我会把你卖到大山里去!”

“山民穷,一家子好几个兄弟共用一个妻子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钱,你给了谁?”

“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南糖看向贺鸿志,“贺鸿志,你从前是个军人,现在是个公安,你最清楚了,这是犯法的!”

“你不用看鸿志!”赵翠菊说道,“我会对外说你意外死了。”

“你人都没了,没有人会追究你的下落的。”

“你爹娘也不能去掘了你的坟!”

赵翠菊这些话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南糖听出了里面的认真,是真的被吓到了。

事已至此,她扛不住了。

“钱,我给我爸了。”南糖说道,“他们要把我哥从京城接回来,需要钱。”

“你哥?”赵翠菊和贺鸿志对视一眼?,“你哥不是不认你们吗?”

南糖无言以?对。

“你等着,我去打听一下就知?道南家的事情了。”赵翠菊说道。

她到底还是忌惮南家那个从小在京城大户人家长大的儿子的。

如?果是那个人回到了南家,这钱,她就不能直白的要回来了。

贺鸿志跟赵翠菊说过京城发生的事情,她很知?道蒋程从前的厉害和风光。

如?果他的认祖归宗也有贺家出钱的功劳在,没准以?后贺家还能沾些光。

远的不说,贺鸿志的工作至少?可以?动一动。

贺鸿志退伍后,被安排到了青山镇派出所当?公安。

这已经是个极好的工作了,是贺鸿志的领导为他做的最好的安排了。

但贺鸿志受不了当?地派出所的工作内容啊。

要么,就是十天半个月没有人报案,闲的没事干。

要么,有人来报案了,但不是这家吃了他家的鸡,打了他家的狗,要么就是大队的牛不见了,要他们去找。

大部分都是乱糟糟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贺鸿志就有些郁郁不得志,在家里不说笑?了,脸都是阴沉着的。

他这个样子,赵翠菊都不敢开口管他要家用。

她这不是就着急了么。

想着如?果贺鸿志能换份更好的工作,就好了。

这不,知?道了蒋程的消息后,她就觉得机会来了啊。

结果,赵翠菊屁颠颠出去打听了一圈,板着脸回了家。

见南糖竟然坐在堂屋里悠哉地喝着水,她几步上?前,一巴掌拍过去,把她手里的杯子打在了地上?。

搪瓷杯在泥土夯实的地上?滴溜溜打着转,水洒了一地。

搪瓷杯倒是安然无恙,连个皮外伤都没有。

南糖的脸被赵翠菊的指甲划到,起了条很深的红印子。

打人不打脸!

南糖突然就爆发了,上?去“啪啪”给了赵翠菊俩大逼兜子:“老虔婆,欺人太甚!”

“我忍你很久了!”

说完这话,南糖一把推倒赵翠菊,骑在她身上?,对着她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输出。

南糖嫁进贺家,最开始确实很有底气,但被赵翠菊收拾了好几次后,气焰就消了下去。

加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南糖慢慢成了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媳妇。

但她本质上?,还是那个被家人从小宠到大的娇娇女啊。

不然,她也不可能有胆子去偷贺家的钱了。

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自己在贺家没有好日?子过了,干脆直接闹散了离婚,她走人好了。

“还想让我给你生孙子?”南糖死命扯住赵翠菊的头发,摁着她的脑袋“邦邦”往地上?抡,“别白日?做梦了!”

她冷笑?连连:“贺鸿志他根本就不行!”

“你想要孙子,除非我给他戴绿帽子!”

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贺家众人:……

他们实在是太震惊了,以?至于忘了上?前去拉开南糖,都眼?神?诡异地看着贺鸿志。

尤其?贺鸿志的老爹贺达昌,那眼?神?就止不住往贺鸿志小腹下看去。

贺鸿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也没有想到,南糖竟然会突然把他的隐私爆出来。

她之前还说等他好了,给他生个儿子呢!

南糖表示,她那么说是想让贺鸿志能在贺家护着她。

结果,贺鸿志根本就对她的苦难视而不见。

再?说了,她都准备不在贺家待了,还忌惮个毛线!

她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对!贺鸿志是个太监!”

“他根本就不行!”

这话可把贺鸿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给绷断了。

他上?去一巴掌把南糖打倒在地,还不解恨地在她身上?揣了一脚。

“贱人!”贺鸿志暴怒。

比他更怒的是赵翠菊:“臭表子,我让你乱说!”

她一把上?去薅住南糖的头发“哐哐哐”就给了她几巴掌。

就这,她还不觉得解气,对着身后的贺家人说道:“都是死人呐,还不快过来帮忙!”

贺家人一拥而上?对南糖进行了围殴,把人打了个半死。

他们家隔壁邻居听到动静,趴在墙头看到了这凶残的一幕,怕闹出人命,又怕自己贸然上?去劝架一起被打,就使?唤自己的小儿子去南家报信。

之后,她就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念念叨叨几句后,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天爷诶!

贺家最有出息的那个大儿子,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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