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

大型社死现场!

他避过云笙的眼?睛,开始快速啃起了大馒头。

沉默了老长的一段时间,唐望也没有去接云笙手里的信。

等啃完手里的馒头,喝完水后,唐望清了清嗓子,终于?说道:“我们?这样堵在?路上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把人往边上放放?”

“顺便?,我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说一遍。”

“行。”云笙爽快答应。

他们?先?是把车往旁边挪了挪,然后云笙一手一个把熊山和凌木从山道上拎到了旁边的山脚。

此时已经是深秋,山林里的吹过来的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

唐望生了个火堆,两人就坐在?火堆边。

“我是从一个月前开始陆陆续续收到这些信的。”唐望把信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后,说道。

一开始,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并不?理会。

但他从小到大还没有收到过情书,出于?内心的小虚荣,他没有把信丢掉,而是很好的收了起来。

之?后,是第二封,第三封。

唐望是个合格的军人,对?于?异常的事情嗅觉很灵敏。

正常来讲,如果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写情书,那么,他很可能不?单单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更多的,是想着,有没有可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那么,写情书的人肯定会留下地址,期待着对?方的回信。

但唐望收到的情信上面?全部没有寄件人的地址。

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

写情书的人只是想表明心迹,并不?想得到回应。

这种情况下,大多是鼓起勇气写一封信不?留地址的信,了了自己的执念和遗憾,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唐望收到的情信不?是。

对?方持续的,不?间断的,写了很多情信给他,并且没有一封信是留下寄件人地址的。

这就很奇怪了。

唐望就开始仔细看起情书。

也就是那次,被卫胜看到了信的内容,觉得他是谈对?象了。

“情书上的印记其实并不?是十分隐晦,我仔仔细细查看后,很容易就找到了情信里的秘密。”唐望失笑,“我二叔,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

云笙没有接话,她不?会轻易对?别人下什么评语。

“那之?后,我就很纠结。”唐望继续往下说。

他二叔在?信里写得很清楚了,让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插手大本营的事情。

他把大本营的事情藏在?情信里,只是以防万一。

万一,他没能完成任务,顺利铲除大本营。

那么,他也希望有人能看见这件事情,大本营最后还是会暴露在?人前,会有人接手去收拾。

但他也说了,他在?的一天,就不?需要其他人贸然插手大本营的事情,免得坏了他的计划。

唐望纠结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决定先?回京城参加姑姑的婚礼。

等婚礼完成后,他再转道去边疆。

他二叔可能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他真的很想去见一见。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出军营没多久,在?去卫胜的路上就被人放倒了。

唐望有些不?好意思:“妹妹,我其实很厉害的,是这两人胜之?不?武。”

云笙:……要按这么算的话,她也常常胜之?不?武喽?

云笙的眼?神太直白了,唐望一下就看懂了。

他哭笑不?得,连忙哄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正义的一方。”

云笙翻了个白眼?:“不?管是不?是胜之?不?武,胜了就行了。”

“对?对?对?,是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唐望笑呵呵说道:“妹妹,家里现在?都乱了吧?”

“还好,就是舅妈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嗯,我妈跟霍叔的婚礼准备可能也停了下来。”

“是我不?够谨慎。”唐望有些内疚。

“四?哥,这不?是你的错。”云笙很客观地说道,“有心算无心,你除非一直不?出军营,否则,早晚得经历这一遭。”

唐望:……扎心!

他妹妹说话还是这么的直白。

“妹妹,你刚刚说这里已经靠近边疆了,我想……”

“你想去大本营找人?”云笙接话。

“对?,我还是想见我二叔一面?的。”

“你知?道大本营具体?在?哪里吗?”

“怎进去不?会被人怀疑?”

云笙问了两个问题后,和唐望同时转头看向人事不?知?的两人。

“四?哥,你去车上拿绳子,我把人弄醒。”

“好。”

唐望接过车钥匙,快步往山道走?去。

云笙能二话不?说支持他,真好。

等唐望把昏迷着的两人绑成粽子后,云笙往两人脸上各撒了把药。

撒完药,她还看了眼?唐望。

唐望:……

“这不?是胜之?不?武,这是出其不?意。”唐望求生欲非常强烈。

“这还差不?多。”云笙说道。

话落,那两人就醒了过来。

凌木本身就是用药的行家,他知?道这回是碰上硬茬子了。

“高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把我放了吧。”凌木非常识相开口就是求饶。

他也不?想怂,但是他怕死。

相比之?下,熊山就硬气多了,他没有讨饶,而是直接问:“你们?想怎么样?”

云笙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往两人嘴里各塞了一颗药丸。

“这是断肠丸,如果一小时内没有解药的话,你们?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云笙说道。

凌木:……他没有猜错,用药的人都不?喜欢废话。

因?为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听话。

他有些怨怪地看了眼?熊山,都是这个人,不?会审时度势。

不?然,他高低能争取不?被喂毒药的。

“高人,您说,您想让我做什么?”

“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没有二话。”

云笙对?唐望点点头,唐望就开始问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

“谁让你们?来的?”

凌木立刻抢答:“是项爷让我们?抓你的。”

“因?为飞哨哥很喜欢你,项爷想给他一个惊喜,就让我们?把你请来。”

熊山算是被刷新了三观,他一直以为凌木是项隐的死忠,至死不?会背叛的那种呢。

哪里知?道,对?方一颗毒药就让他背主了。

这人的忠心还真是不?值钱啊。

不?过,说项隐就说项隐,扯飞哨大哥干什么?

他瞪了一眼?凌木,说道:“飞哨大哥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个事情是我们?自作主张的,跟飞哨大哥没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事冲我来!”

云笙和唐望对?视一眼?,心里猜测这个飞哨大哥应该就是唐望的二叔唐沛。

“把我请去哪里?”唐望又问道。

“请去……”凌木卡壳,他总不?能把大本营的事情说出来吧?

但是,不?说的话,他相信接下来的经历不?会很美好。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凌木果断让自己成为了俊杰。

“我们?要把你带去大本营。”

然后,他又立刻接了句:“军人同志,我要举报!”

“我举报大本营是个犯罪组织,我手上有大本营的秘密账本,我想立功!”

熊山:……他错了,凌木这厮不?会忠心任何人,他只忠于?他自己!

他现在?口无遮拦把大本营的事情说出来了,打了飞哨大哥一个措手不?及,可怎么办啊?

还有。

他内心叹了口气,飞哨大哥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女人这点让人捉急。

现在?好不?容易看上个人,他看了一眼?唐望,这小年轻知?道飞哨大哥是个坏人后,是不?是更加不?会接受飞哨大哥了?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颓废。

完了,飞哨大哥估计要抱憾终身了。

问:喜欢的人是生死对?头,且身份暴露,该怎么办?

云笙和唐望可不?知?道这个看着五大三粗的男人会这么多愁善感,还爱脑补。

他们?想知?道大本营多一点的信息,最好还能不?动声色多问一些唐沛的信息出来。

“相爷是谁?”云笙决定用“相爷”抛砖引玉。

项隐:……你说谁是砖!

“他就是道上传的供货人,大本营里的一把手。”凌木磕巴都没有打一下,直接爆料。

同时,他额头开始冒汗,不?是热的,是怕的。

他感觉一个小时快到了,他肚子好像开始痛起来了。

肠穿肚烂啊!

恐怖如斯!

他可不?认为云笙是开玩笑的,没有一个药师会用自己的专业开玩笑!

云笙:……她没开玩笑,就是吓唬一下人。

“供货人?”云笙不?知?道“供货人”这三个字的含金量,继续往下问,“他供什么货的?”

“……毒。”凌木小声说道。

云笙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想起了给石霜解毒的事情。

火车劫持案后,左温手上香烟的来源成谜。

封辞跟她说过,左温供出了给他提供香烟的上家,但他们?去抓人的时候,那边早就人去楼空。

显然,人家闻风而逃了。

云笙忍不?住怀疑,逃走?的那个人会不?会也是大本营的人?

“你刚刚说,你手上有账本?”云笙问道。

“对?!”

“我有账本!”

“我愿意上交给军人同志,我坦白从宽,我请求从轻发落!”凌木一下子把自己的需求说了个明白。

“账本在?哪里?”云笙问道。

“在?大本营,我藏起来了,藏在?我养的毒蛇群里,谁也想不?到,想到了,也不?敢去拿。”

凌木一脸骄傲。

熊山看着凌木的脸,很想一巴掌扇过去,这人在?骄傲什么?

飞哨大哥都要被他害死了!

怎么办?

他得想个办法通知?飞哨大哥,让他尽快脱身。

可是,他使劲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绑得更紧了。

这要怎么搞?

然后,他就对?上了云笙意味不?明的眼?神。

熊山瞬间安静如鸡。

从前,他以为凌木用药已经称得上一句出神入化了。

谁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眼?前的女同志用药更狠。

跟凌木接触久了都知?道,药师心眼?都不?大,不?想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

于?是,他不?再挣扎,默默移开了视线。

最后,他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等大本营真的保不?住了,大家都被抓了,他就帮他的飞哨大哥顶罪。

反正他就光棍一个,没有什么牵挂,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云笙跟唐望都怀疑熊山口中的飞哨大哥就是唐沛。

主要熊山说的喜欢什么的,指向性太明显了。

那几封情信现在?还在?唐望兜里揣着呢。

见熊山这么维护唐沛,是非对?错不?论的前提下,他俩对?熊山的态度好了很多。

凌木当?然察觉了,他忍不?住委屈。

他说了那么多,还愿意随时提供情报,怎么还抵不?上什么都没说,一个劲给飞哨喊冤的熊山呢?

是了,世人都喜欢忠诚讲义气的人。

可是,他做不?到啊。

他只想好好活着!

话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多问也没意思,关键是要把大本营平了,把账本拿到手。

其他的问供定罪,都不?是云笙和唐望的事情。

云笙心里有些遗憾封辞没有在?身边,不?然,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去处理。

她只要从旁协助就可以了。

哦,她没有看不?上唐望的意思,唐望也很优秀,独立出任务完全没有问题。

但处理这种人员冗杂,线头繁复的案子,封辞是办惯了的。

唐望,还缺点经验。

最后,云笙让唐望给两人松绑,又给了两人各两颗药丸。

“其中一颗是解药,另一颗是另一种毒药,你们?可以都吃下,也可以选着吃,随你们?。”云笙说道。

熊山,凌木:……这是随他们?能行的事情吗?

万一选错了呢?

选错了,命就没了啊!

两人没哔哔一句,把两颗药都磕了。

之?后,云笙就让他们?在?前面?带路,一起去大本营。

云笙艺高人胆大,她的意思就是按照熊山他们?本来的计划走?,不?过,他们?绑唐望的时候,她刚好在?呢,就一起绑了。

熊山和凌木心说,要是那会儿?这姑奶奶真的在?,他们?哪里敢上前啊,早溜之?大吉了好吗?

相比于?凌木的认命,熊山在?认命之?余还有种悲壮的自我感动。

他就要为他的飞哨大哥牺牲了,他才是飞哨大哥最铁的哥们?!

大本营外隐蔽处的临时营地。

几天都没有顾文臻的消息了,封辞几乎能确定他出事了。

原本,按他的意思,他们?就守在?大本营外,策应里面?那位不?知?道身份的同志。

等大本营里动静大起来的时候,他们?再支援。

现在?顾文臻出事,他就不?能一直等着了。

战友的性命他从来都是最重视的。

于?是,这天,他决定再次潜入大本营,试着营救顾文臻。

此时,云笙一行人就在?离大本营几公里外,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熊山悲壮的心情更甚。

但他也不?准备直接莽,因?为给他的铁哥们?飞哨大哥顶罪,没准不?用等十八年才能是好汉。

那什么,运气好还能苟苟。

但如果莽到那药师女同志面?前,那保准的,他就要等十八年后了的。

这么一路纠结悲愤着,他们?就到了大本营。

之?前就说了,大本营里全部都是熟面?孔,熊山他们?直接刷脸就进去了。

当?然了,在?这之?前云笙借口把车停到隐蔽的地方,直接把车收进空间了。

之?后,她找个借口去“开车”就行了。

这会儿?,她跟唐望正在?后座“晕着”,等着跟熊山他们?一起进大本营呢。

“诶?怎么是一男一女啊?”守门的人奇怪地问道,“不?是说飞哨哥中意的是个男人吗?”

这点,云笙已经跟熊山二人交待过了。

所以,熊山非常丝滑地回答:“这两人当?时在?刚好待在?一起,两人手上又都有信,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才是正主,就都给拉回来了。”

“这样啊?”守门的人又看了眼?后座,挥挥手放行了。

飞哨取向的事情,他们?私下聊过,各种猜测都有。

因?为飞哨这些年从来都不?近女色,所以,大家也都认定他中意的是个小年轻。

当?然,根据飞哨身边人露出来的可靠消息,飞哨中意的也确实是个有为青年。

但看如今这势头,这事情莫非还有什么转机?

上头的人借着飞哨的取向内斗,他们?下边的人就看个热闹。

守门值班的人得到了第一手八卦,立刻心痒难耐地开始盘算下班后跟哪个要好的人去侃大山了。

一路通行无阻到了凌木住的地方车子才停下。

“高人,账本就在?我屋里,我去拿给您。”凌木说道。

“我跟你一起进去吧。”云笙不?太相信凌木这种首鼠两端的人。

她跟着一起进去震慑着,他估计没有作假的胆子,若是让他一个人去拿账本,谁知?道他会给出个什么本?

“这?我屋里养着很多东西,怕惊着您。”凌木笑得谄媚,解释道。

“我不?怕那个。”云笙说完,在?自己,唐望和熊山身上都撒了把药粉,“走?吧。”

凌木:……他还真存了其他的心思。

当?然了,给假账本他是不?敢的,但是他可以撕一半下来啊。

这账本是可以保命的!

他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

谁让自己怕死,当?时嘴巴没有把门,把账本的事情秃噜了出去呢!

云笙的药非常有效果,往常凌木一进屋,满屋子的小可爱都争先?恐后来迎接他。

现在?,他屋子里干干净净,别说小可爱了,连他放账本瓮里的毒蛇都逃得没影了。

云笙虎视眈眈看着他呢,他不?敢做什么手脚,把手伸进瓮里,拿出了一个包裹。

包裹打开,里面?是卷着的,厚厚一本账本。

云笙不?想接,即使这账本是被包裹包着的。

唐望见状,挺了挺胸,终于?有了些做哥哥的骄傲感。

他伸手把账本接了过来。

“高人,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啊?”凌木赔笑着问道。

“账本就一本?”云笙问道。

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那什么,大本营的交易肯定是不?止这些的,但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摸到的啊。”

“那你知?道‘相爷’藏账本的地方吗?”云笙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

别看项隐很喜欢收买人心,但这种攸关他身家性命的事情,再是心腹,他也不?会假手他人的。

云笙点头,正思索着下一步要怎么走?呢,就有人敲门,冲里面?恭敬地喊道:“凌药师,项爷喊您过去。”

“他让您把抓来的两个人都带过去给他看看。”

“行,我知?道了,这就去!”凌木说道。

传话的人纳闷着走?了,心说,这凌药师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高人,您看?”

“四?哥,我们?去会会这位‘相爷’呗。”云笙说道。

同时,她心里盘算着是一见到这个“相爷”先?给人擒贼先?擒王呢?

还是等见了唐望的二叔,看他是怎么计划的?

别她贸然插手破坏了人家多年的布局就不?好了。

边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云笙边在?心里吐槽搞毒的人都把脑子搞坏了。

先?是一个左温,想要成为土皇帝的,这儿?又来了个让人喊“相爷”的。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

当?个正常人不?好吗?

算了,都是没有下限的罪犯,都不?是人了,她还指望人家正常?

项隐:……槽多无口,人家喊的是“项爷”!

姓项是他的错喽!

“高人,我……”熊山想说:项隐那边,他就不?跟着去了,他在?飞哨那边等着他们?。

反正大本营发生的事情,项隐知?道了,飞哨那边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他就想着能提前见到飞哨,跟他把发生的事情说一说。

飞哨要退,还是要拼,他听命行事!

但云笙不?让啊。

很多事情,中间多了个人传一些他认为的“真相”是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熊山口中的那位飞哨大哥很大概率就是唐望的二叔了,她不?希望发生唐望还没有跟他相认就先?搞出一堆误会的乌龙。

她很能理解唐望对?这个唯一血脉亲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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