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就说:“不会也没关系,有没有琵琶,才最关键!”

晏陵为了逗他开心,就去寻了琵琶来,衣服一换,臂钏一戴,飞天髻一束,再抱个琵琶,立马就有了敦煌飞天的感觉。

“师尊!”林安屁股不疼了,兴冲冲地攥着毛笔,蘸了点朱砂,往晏陵眉心点去,瞬间就有了玉面菩萨之感,他眼里瞬间迸出了惊艳,感慨起来,“师尊,若是庙中菩萨生成师尊这般模样,我定日日都去拜。”

“休得胡言。”

晏陵没有半点责备之意,唇边还带了点浅笑。臂钏上的流苏过长,微微一抬手,就在烛火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面容也柔和了许多,越发显得悲天悯人,富有神性。

林安看痴了,小孩子一样,一头扎进师尊怀里,脑袋左右乱扭,像是在撒娇。

为了不让师尊怀疑他是觊觎师尊的美貌,他还故意喊了几声母亲。

晏陵温柔地抚摸他的头,也不责怪。

气氛暧昧,林安心尖酥麻,俗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如此美人在前,只要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的。

更何况,林安之前在幻境里,被喂叼了嘴,一日不行事,就想得慌。

想着以后离开剑宗,不知何时再见,林安大概也不会再找其他男人了,虽然身后还是麻的,顶个又红又肿的大桃子,居然还想行事,委实不知廉耻了些。

可是林安就是想要。

伸手就去抓臂钏,尾巴都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卷在了师尊的腰上,一圈圈地收拢。

晏陵微笑,岂会不知这是何意?

但他又故作不知,还摸了摸尾巴,看着小蛟舒服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顶个大烂桃子,还不安生些么?

“师尊,我……我想……”林安情不自禁,踮起脚尖,直勾勾地盯着师尊艳红的唇瓣,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嗯?”晏陵轻声,“想什么?”

“想,想……想母亲了。”林安干巴巴地道,“对,是想母亲了。”

他嘴上说想母亲,实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晏陵。

晏陵道:“那今夜,你可以把为师当成母亲。”

林安心道,那是万万不能的。

自己就算再淫荡,再不廉耻,也知何为伦理道德,怎么能边把师尊当作母亲,边暗地里觊觎师尊的美色?

可他今夜确实想和师尊亲近,迫切想要深入交流一番。但有贼心,没贼胆。

片刻后,林安咽了咽口水,道:“师尊,凡间有句话,叫作一醉解千愁。”

“凡间也有句话,年少不知愁知味。”晏陵微微一笑,曲指轻轻点了点少年的额头,语气颇有几分大人对小孩子的宠溺,“你哪里就要喝酒解愁了?”

“可是,可是……”若是不把师尊灌醉,那林安又怎么敢对师尊不敬?

非得趁师尊意乱情迷才好。

“当真想喝酒?”晏陵也不拿门规来约束他,只说,“喝酒伤身。”

“少喝点没事的。”林安有点心虚地眼神飘忽躲闪,还故作镇定地道,“我,我就是想喝,行,行吗,师尊?”他怕晏陵不答应,还伸出一只小爪子,揪着师尊的衣袖,轻轻荡了荡。

晏陵又有何不明白的呢?

但山上不准饮酒,这个时辰若是出去买,也要费点时间,更何况,他身上所穿,还是女装。

罢了,就如了徒儿之意,又能如何?

“那你且在此等等,为师去去便来。”晏陵起身,作势要走。

林安赶紧阻拦:“师尊,一起去行不行?”说着,还上手抱住了晏陵的手臂,仰头瞧人,眼神明亮还干净,稚气得像个孩子。

晏陵是半点都拒绝不了,索性为林安穿好衣服,带着他瞬息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二人来到距离剑宗最近的小镇,趁着酒馆还没打烊,林安赶紧让店家打壶最好喝的酒,哪知店家一看见晏陵,立马神情大变,忙跪下磕头,拜道:“月神娘娘下凡了!”

并错把林安当成月神娘娘座下的仙童。

林安厚着脸皮问:“那月神娘娘下凡来你这买酒,能便宜点吗?”

店家道:“小店酒水粗劣,若月神娘娘不嫌弃,尽管拿去便是了!”

晏陵有点无奈,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轻声道:“去沽酒来。”

趁着晏陵对着店里悬挂的一张老虎皮感兴趣时,林安悄悄跟了过去,同店家道:“你家的酒水烈不烈?”

“自家酿的梅子酒,不怎么烈。”店家回道。

林安:“那你不许再掺水了。”

店家看了林安几眼,然后就去沽酒。

林安又小声问:“你们这,卖不卖春药啊?”

吓得店家手一哆嗦,酒勺子差点掉地上,震惊道:“公子,我们这可是正经……唔!”

“唔,小点声!”林安赶紧捂住他的嘴,又紧张地往外望去,见师尊并未看过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低声道,“我又不是拿来干坏事的,这出门在外的,我不得有备无患?”

然后,慢慢松开了店家的嘴。

店家才一能说话,就突然转身往外冲,边冲边大喊:“月神娘娘……唔!”

吓得林安一下将人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对方的嘴。

外面便传来晏陵的声音:“发生了何事?”

“没事,没事,这店里有老鼠,师尊您千万别过来,可太吓人了!”林安忙道,一记手刀,将人劈晕了。

这才抱着酒壶,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晏陵眼尾的余光,慢慢转了回来,拉着林安的手腕,便将人带回仙山。

回去之后,林安就往两个碗里倒满了酒,喝之前,他还问晏陵:“师尊,你酒量如何?”

晏陵:“我甚少饮酒,饮酒一般。”

想了想,林安又把其中一碗酒倒回去一大半,然后把倒满的那碗,推给了晏陵,还言之凿凿地道:“我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但又实在想喝,师尊陪我喝些罢?”

晏陵岂会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

但也并未拆穿,端起碗来,轻轻抿了一口,就故作姿态地咳嗽起来,俨然一副不会饮酒的样子。

林安见状,心头一喜,忙劝道:“弟子敬师尊一杯,先干为敬!”一仰头,就喝光了自己碗里的酒。

这古代的酒就是不一样,小店里自家酿的,也没什么度数,喝着滋味甘甜,倒也不辣,隐隐还有点梅子味。

想不到师尊酒量奇差无比,连这点都不能喝。

果不其然,晏陵很快就醉了,面色酡红,单手托着头,林安唤了几声师尊,也迟迟未应。

轻推了师尊一下,竟还倒了下去。

林安手疾眼快,赶紧抱住师尊,轻声唤:“师尊,您可是醉了?”

“嗯……没醉。”晏陵发出一声呢喃,可面色绯红,身子绵软无力,分明就是醉得厉害。

林安深呼口气,壮着胆子,凑过去亲师尊的唇。

并做好了,会被师尊推开的准备。

哪知师尊并没有推开他,好似半点反抗之力也没了。林安搂着他的腰,顺势就倒在了桌子上,笔墨纸砚扫落在地,砚台都打翻了,空气中满是淡淡的苦涩墨香。

更是鬼迷心窍一般,抓着晏陵的手,摸索着十指相扣,再压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捧着师尊的头。

一脚直接踩在椅子上,狂野还霸道,热情又主动。

那臂钏上的流苏,垂落下来,透过半掩的窗户,月色流泻,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微微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殿外树影婆娑,落在地上的残影,盘缠纠错,似融为一体了。

晏陵曲指一弹,那案上的烛火,噗嗤一声就灭了,殿里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那色胆包天,胆敢以下犯上,压在师尊身上的小小孽徒,狠狠怔了一下,起身时,唇瓣还沾了点晶莹的水色,绯红又诱人。

没一会儿,林安也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抱着师尊又亲又啃了片刻,就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待晏陵将他的脸扶正时,这孩子已然醉得不省人事了,小脸通红无比。

“想要什么,直言便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晏陵微微一笑,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艳红的唇,低声喃喃,“去酒馆里买春药,你是怎么想的?”

——真是不知羞耻的小蛟。

今夜之后,怕是会坏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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