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欣菲是他们中第五个离开嘉北的人, 留守和出走的平衡被打破,再也不是势均力敌,青春的故事真正落下帷幕, 他们都成了身不由己但却清醒选择的大人。
临走前两个人晚上躺在一起聊天,聊高中和大学的事情, 还有这些年的学习与工作的事情……
“我当时选专业是随便填的, 我算是我们学校当年高考的黑马, 能考上嘉大目标就实现了……”
孙欣菲说到这里笑说:“我也不喜欢像你天天捧着本书看,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推荐的那些书单一百本我最多看十本。”???
“但我觉得我选对了专业,遇见了我的好朋友舒微。微微,你知道吗,开学第一天你和我打招呼,我就有一种预感,我们会成为好朋友。我们俩就是常说的‘倾盖如故’吧……”
舒微抿唇笑着点点头, 忍住想要滑落的眼泪。
“微微,我们俩怎么也算是文艺青年了吧?”孙欣菲哭着哭着, 忽然灵光一动说道。“也像那些民国电视剧里面那样, 分别的时候, 送我一本书吧。”
舒微也不禁破涕为笑, 答应她说“好”。
她送给孙欣菲的书是梭罗的《瓦尔登湖。
“这本书我看过的啊, 微微。”孙欣菲笑着接过未开封的新书。
这本书是当年在嘉北大学读书的时候,一起参加过这本书的读书交流会。
舒微浅浅一笑说道:“我知道你看过的呀。”
孙欣菲将书端在手里看了半晌, 想起当年在读书交流会上她自己分享过的一句话, 明白了舒微的意思,笑说:“这本书最好。”
她不是舒微, 蓦然回首心爱多年的男孩也喜欢自己, 两个人各自渡过岁月之河坚定地选择再次相拥。她也不是葛梦雅, 在最芬芳美好的年龄陷入爱情中,最终流泪但笑着释怀说曾经真的爱过也失去过。
她也绝对不是俞琳,在漫长的单恋中丢失纯真美好的心灵,放任羡慕和嫉妒滋生出不怀好意的心机,最后回首往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是孙欣菲,按古代的说法算是塞北儿女,关外风雪多,身上若有若无地带着点和着风雪的侠气,下定决心便不再困住不放手。
“为什么一桶水放时间长了会变臭,而水冻成冰以后就能永远保持甘美呢?哲人说,这就如同情感和理智的区别。”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这么解答情感和理智,这也是孙欣菲放弃单恋谢嘉礼的原因。
无法永恒拥有这份感情,避免最后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收场。那就在最喜欢他的时候理智地抽身离去,这份纯洁的单恋永远保持最痛也最美的回忆,缺憾同样迷人,像卢浮宫博物馆中断臂维纳斯那种残缺的美。
在短短的一周时间里,舒微去机场送走了欣菲,又接回了从南安喝完喜酒的路景澄。
“陨石,我们一起去接爸爸啦。”舒微开车载陨石去火车站接路景澄。
陨石:嘤嘤嘤。
想他
临时起意早一点过去到安检外面等路景澄,大屏幕上写着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舒微专注地看着出站通道。
路景澄穿着黑色工装棉衣出现在视野中,旁边好像有女生在问他要联络方式,路景澄正微凝眉听不见说了什么,女孩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失落。???
舒微笑着摇了摇头,当初她也被这张脸迷住。
拒绝了女生的搭讪,路景澄刚一转头也看见了舒微,整张脸的神情一下明亮起来,冷邃幽深的双眸中都泛起深深的笑意。
“分开好久,想我了没有?”路景澄抱住舒微,吻了吻她的额头问道。
舒微笑说:“昨天下午你才回的南安。”
昨天下午坐车去的南安,今天晚上返回嘉北,怎么就是“分开好久”呢?
“分开整整一天了。”
“我们都分开过五年。”
“……”
“哈哈。”
“那是地狱里的日子。”
路景澄牵过陨石的牵引绳,拥着舒微往外边走边说。
回家的路上,舒微感觉到路景澄好像心不在焉,陨石探出脑袋从后面蹭了两次他的脸,他都没有回应。
见他没有理陨石,舒微略蹙眉喊他:“路景澄?”
路景澄这才回过身摸了摸陨石毛茸茸的脑袋。
舒微笑着说道:“我们陨石洗了澡还梳毛了,被宠物店的小姐姐夸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路景澄微笑地答应着回话,神情却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英眉微皱并不专注的模样。
“怎么了?”舒微抽空扭头看向路景澄问道。
路景澄却是一愣,没有马上说清楚,只说:“等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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