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卞,“你要什么?”

季时见示意盛卞低头,盛卞低头。

季时见:“小叔叔,下次对人还是防备心高一些,把脖颈露给别人可是致命的。”

盛卞立刻抬头,还是晚了,被季时见在颈侧上咬了一口。

不重,但是盛卞还是捂住了脖子。

季时见笑出声,抬手将远处的秋千收了。

他一个响指,地上的落叶纷纷燃了起来,星星点点连成一片,照亮了盛卞这一片的地方。

“小叔叔,祝好梦。”

盛卞呆愣看着季时见过了小溪,直至看不见身影。

他回神,反思自己,似乎还是带着以前在那个法治社会的习惯,这不好,就如同季时见所说,这个世界杀人可是一件小事。

不知道是因为季时见那张脸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一点归属感还是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他算熟悉的人,他对季时见的防备心太弱了。

他低头看着脚边燃灭了的落叶,对方很厉害,控制很精妙,火只在个别落叶上燃起,一点都没有波及其余地方。

季时见回到东院躺着,拿出盛卞的玉佩。

“盛卞。”

季家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人,以后生活或许会多一个乐趣。

季时见将玉佩佩戴好。

他看着床边双修的书,这是今日几个长老让人送来的,说他到了年纪该了解这些了。

他瞬间又冷了下来。

随意抽出一本看了起来。

翻开面对两个男人的画像,季时见关上书去看封皮。

原来是两男子双修的。

他一页一页看完,试着运功,发现很简单。

散了功,他将功法扔去一边。

他以后要是被控制着去和一个个不感兴趣的人双修,想想都觉得自己还不如废了。

越想到这个可能性季时见就越恶心,抬手将桌上的书都烧了才好一点。

与其被控制着去双修,不如他自己找人打破,好歹这是他自愿的。

季时见思考着这个可能性,放弃了。

那些人要是碰到他,他怕自己提剑砍了人。

不仅双修不成,还要弄出人命。

季时见想着想着,渐渐失神,再睁眼后又是一潭温水。

季时见麻木地看着自己修炼,整理仪容,然后出门。

今日季家有个大会,是宣布季时见联姻事宜和援助宋家的。

季时见站在下面听着从大长老口中说出的季家的仁义。

冷眼旁观。

季家还提出了给大量灵石和季家秘宝去帮着宋家,下面的弟子有部分还在为本家不值。

“家主长老们就是太仁义了,送灵石就行了,怎么连秘宝都送出去了。”

“别说了,宋家以后就是我们姻亲了。”

“少主居然和宋家有婚约,宋家的孩子似乎不大吧?”

“好烦啊,少主这样好一个人,宋家怎么配。”

“别这样说,季家仁义对我们来说是幸事,其他门派都羡慕我们来了季家。”

“确实,就是可惜了少主,宋家送来联姻的那个孩子我知道,叫什么宋雪钦,完全就是个孩子啊。”

季时见听着下面人讨论,内里冷笑,仁义在这一刻变得可笑之极。

盛卞听着季时见要联姻,下意识望过去,就见季时见衣服温和的样子。

他走过去。

用了自己学会不久的传音问

“你愿意联姻?”

‘季时见’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都温柔的样子,没有传音,直接道:“小叔叔,我愿意......”

‘季时见’笑着努力道:“愿意......”

‘季时见’:“愿.....”

“意的。”

盛卞犀利地看过去,这会的季时见太像他那个世界的机器人,还是程序出错的机器人。

季时见抢夺过身体的掌控权,很诧异,争夺掌控权这事他干了无数次,这还是第一次成功。

季时见有些兴奋,眼睛非常亮:“小叔叔。”

盛卞看着季时见的变化,压下自己心里一条一条的疑惑:“你怎么了?”

季时见笑:“我很好,好得很,联姻,自然是不愿......”

季家主的神识覆盖整个大殿,听到季时见的话皱眉出声打断季时见:“时见,你和你小叔叔在说什么呢?”

季时见歪头,心里大笑,他今天不整点事都对不起他这数十年的挣扎:“家主,我和小叔叔在讨论我们一时之间如何凑齐如此数额的灵石。”

季家主卡住。

其余几个长老出来打圆场:“把我们几个私产都拿出来,总能凑齐的。”

季时见笑:“这样就好,那我们得尽快了,我担心宋家在无以为继的情况下会去找血场借。”

季时见提到了血场,季家主额头一跳:“时见,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们肯定不会让宋家走向这个地步。”

季时见暗里嘲讽的勾了嘴角,面上:“嗯。”

是不会让宋家走向这个地步,毕竟你们要宋家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

季家主立刻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盛卞你随我来,时见也留下。”

其余人告退。

大殿内就剩盛卞和季时见以及季家主。

季家主随意找了件事将盛卞打发出去.

盛卞一跨出门,就听见季家主问季时见:“时见你不想联姻?”

季时见:“我不.....”

艹!

‘季时见’:“家主多虑了,时见没意见。”

盛卞已经走出大殿,依稀听见季时见说愿意,心里更加疑惑,夜里的季时见说话比较快,语调有起伏,白日的季时见语调一成不变,就像ai。

他去藏书阁取了季家主要的东西,顺便用神识翻阅了大量的有关夺舍或者是傀儡的书籍。

盛卞再回大殿,里面已经一派其乐融融。

他不经意地望着季时见的眼睛,毫无波动。

盛卞惊疑,暗中握拳,保持冷静。

季家主给两人说了很多,无非就是季家有多好,两人有什么责任,不能任性等等。

等两人回到灵枢院。

盛卞:“别装了,这里只有我们两。”

‘季时见’:“小叔叔在说什么?”

果然!

盛卞凝眉:“没事。”

‘季时见’:“那我回去了。”

盛卞望着季时见的背影,照着书上写的寻找傀儡线,或者被夺舍的痕迹。

结果一样都没找到。

不是被夺舍或者是傀儡。

不对,若是被夺舍或者是傀儡,夜里的季时见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而且夜里的季时见似乎想遮掩白日的事,只是说白日是自己装的。

盛卞在西院想了许久,眼见月亮高升,还是想去问问。

他前往东院。

东院里,季时见正无比恶寒地看着自己和一个不怀好意的弟子好声好气地说话。

这个弟子给他下了让人动.情的药,因为自己体质特殊,药被压制下去了,没让这个弟子得逞,不过这药早晚会发作,季时见简直想杀了眼前的人,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原谅对方,劝对方以后别这样了。

季时见有一种预感,这个药在以后哪个时间点会起作用。

他拼命挣扎。

“季时见。”

季时见听见盛卞的声音,猛然挣扎出来。

他顾不上其他,一脚将眼前的弟子踹在墙边。

“你给我吃的是哪一种药,解药呢?”

弟子看着面前仿佛换了一个人的季时见。

“少主,没,没有解药,我,我只是喜欢你,少主。”

季时见半蹲下去,狠戾道:“喜欢我?喜欢到给我下药是吗?喜欢到想要猥亵是吗?”

盛卞:“怎么回事?”

季时见又踹了对方一脚,暗中将灼气送进此人体内,不出今晚,这人会连灰都不剩。

季时见:“滚。”

盛卞看着季时见,又看着桌上放着的茶。

“他给你下药了?”

季时见恶心地看着桌山的东西,抬手一把火给烧了。

“嗯。”

盛卞:“他怎么进的灵柩院?”

季时见半躺在椅子上:“不知道,他是季家主身边的弟子,估计是偷了出入令吧。”

背后操控他的东西脑子不正常吧,这种情况都要大度原谅。

想到这他望着盛卞:“小叔叔怎么来了。”

盛卞复杂:“我,我来看看你。”

季时见重新拿出一套茶具:“看我做什么?”

盛卞不知道说什么,既然季时见知道,甚至还为此遮掩应该是不想让人发现这件事。

他想想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少主,被人发现有两面,不可控,季时见会遭遇什么不用多说。

盛卞:“没什么,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季时见奇怪地看着盛卞出去。

他躺在椅子上,总结这两次的事情。

他挣扎了十几年都没能成功的事,这两次怎么就成功了呢?

定是有什么规律。

仔细想想,似乎每次盛卞都在。

为什么?

季时见跑出去:“小叔叔等等。”

盛卞停住:“怎么了?”

季时见:“小叔叔,您原本闭关不是要百年吗?怎么提前这么多年出关了?”

盛卞卡住,怎么说呢,因为他不是原主,并不想在里面一直闭关,所以在能打破结界后就立刻出来了。

季时见仿佛抓住了一个痛点:“是因为你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叔叔对吗?”

所以对方才能这么自由,这么不受控制,对方是个变数,他被这个变数影响,出现了不同的走向,所以他才能清醒。

今日在大殿和今晚出现的人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节点,而盛卞的出现让节点出了错,所以他才能自由。

盛卞动了动舌头,这是第二次季时见说他不是原主了,第一次是在山顶,自己被对方咬了一口。

盛卞:“白日的你也不是你对吧。”

大家都有对方的把柄,这件事才能安全过去。

季时见眉眼绽开笑容:“怎么说?”

盛卞问:“你是被什么操控了吗?”

盛卞话音一落,季时见的心里像是被别人扔了数块石头,砸起了水花,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季时见:“小叔叔,你还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盛卞纠正:“是第一个发现了你却还活着的人吧。”

季时见摇头:“不是,就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你不会以为山顶这么容易去吧,其实我自由的时间并不多,别人想发现也发现不了,相比让他们发现我不对劲,我更倾向于享受这难得的风。”

顺便暗中做点事,找找麻烦,或者救几个拦了一些掌权者路的弟子。

也不是善心,就是别人想让他做什么,他非要反着来。

这个操控他的东西想让他做一个大度到慈爱无边,温和,一成不变的少主,他偏要在暗中找事,积少成多,一点一点改变,总有一天会完全崩塌的。

他很期待那天到来。

不过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变数过来了。

他像盯着至宝一样的盯着盛卞。

“小叔叔,你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我活了十九年来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盛卞心一慌:“你在胡说什么?”

季时见没解释,转移话题道:“小叔叔想不想知道血场是什么?”

盛卞今日就有这个疑惑,他下去也找人问了,血场是一个灵矿,但是里面灵力混乱,修者进去会被灵力逼疯,只有普通人不受影响,但是长年累月,普通人也会因此爆体而亡。

血场背后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在控制,但是里面每天都上百的普通人爆体而亡,其余的采矿人也会不断吐血,多年受这些血腥侵蚀,里面灵力更加混乱,采出来的灵石都带有血气,所以称作血场。

以及这个地方出售灵石就像现代的高利贷一般,也因此坐实了血场的称呼。

盛卞:“你知道什么?”

季时见笑:“你跟我来。”

每日一到寅时,他就会被控制起来修炼,今天拉着盛卞试试还会不会这样,顺便,让对方和他在一条船上。

盛卞跟着季时见走,季时见拿出剑御剑带着盛卞去了血场。

盛卞:“这里就是血场?”

季时见:“这里是推积血场采出来的灵石之地。”

季时见拉过盛卞藏了起来:“有人来了。”

他隐匿了自己的气息,盛卞的倒不用他帮忙,因为这个人从初见开始就一直是隐匿了气息的状态,血场人杂,来的人只要不是季家主和大长老,都发现不了他们两。

盛卞望着前方。

暗中来的人拿出令牌,是季家的令牌。

盛卞睁大眼看去,来的人开口:“准备好了吗?”

血场的人:“二长老,准备好了,家主要求的事情我们都做好了。”

二长老点头:“血场人还是太少了,听说又死了几千人?”

血场的人:“二长老,我们的人已经去下面的村庄抓了,很快就会有新人来。”

二长老拿了几十个储物袋将灵石带走:“做得好,记得多抓些人来。”

血场的人:“我们会尽快的。”

等二长老带着人走了,季时见拉着人顺着一旁的小路离开。

季时见:“知道什么是血场了吧。”

盛卞沉默。

季时见:“不仅血场,就连宋家他们都不想留。”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不过应该没见过这种事吧。”

不然怎么会每次都傻傻地撞到他这里来。

盛卞:“我知道这样的事,也知道这样的事存在,不过我确实没接触过。”

大家都是以法律为边界来约束自己,他是商人,有些手段也不会光彩,但是不会去触及法律。

季时见没在说什么,现在已经过了寅时,他却还好好的,季时见多少是高兴的,就这么在这林间小路上走着,他都高兴。

两人走着走着都听见了哀嚎声。

季时见想走,盛卞却道:“去看看。”

季时见可不想离开盛卞,万一又被控制了可不美,只好去拉着盛卞的手。

“一起。”

盛卞没挣脱,朝着声源处去了。

那边有个修士正在殴打几个普通人。

盛卞想想去,被季时见拽住。

盛卞回头,季时见召唤风操控林中的叶子,瞬间击杀了修士。

盛卞望过去,皱眉。

他不赞同杀人,但是这个世界这种情况不杀人就解决不了问题。

季时见望着盛卞的眉心:“没见过死人?”

盛卞:“见过逝去的老人。”

季时见笑,他看着前方,猝然抬手蒙住了盛卞的眼睛。

下面几个普通人爆体了。

盛卞还是看见了一点血色,剩下的就是眼睛上的温热了。

季时见:“我们走吧,回去吧,以你现在的力量想救这里的人是天方夜谭。”

盛卞呼吸急促,没动,不过眼上的温热一直在。

季时见强硬拉着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盛卞站在剑上被季时见拉过去抱着对方的腰。

季时见:“我怕你心不在焉摔死。”

盛卞没有反驳。

回到灵柩院,季时见看着盛卞依旧沉默,好笑道:“你是怕吗?要不要我陪你睡?”

盛卞:“不是怕。”

他不知道怎么说,很郁闷,很多事情只是听说还好,亲眼所见就不行了,他想救那些人。

但如同季时见所说,现在的他不行。

依着原主的记忆他能明白很多事情,他得试试。

季时见拉着盛卞进了东院他的屋子:“不怕就好,我陪你睡觉。”

盛卞直到被季时见推倒在床上才猛然反应过来。

为时已晚,季时见一个清洁术洗了两人全身,拉过被子盖着,不给盛卞说话的机会:“小叔叔,记得辰时叫我。”

说完就闭眼。

盛卞被季时见堵在床内,想起身胳膊被季时见拉住了。

盛卞:“不......”

季时见快速睁眼:“我每天都很累的,被操控做这样做那样的,难得今天可以睡觉,你不要吵。”

然后又迅速闭眼。

盛卞还想挣扎一下,结果季时见翻身压着他。

季时见:“小叔叔,你安静些陪我睡,不然我咬你了。”

季时见盯着盛卞的嘴唇,看着就挺好咬。

盛卞自然注意到了季时见的目光,他板着脸:“睡觉。”

季时见:“好,谢谢小叔叔。”

说完躺回去睡觉。

盛卞又发现了一件事,他在季时见面前似乎没有原则,很容易妥协。

眼睛上仿佛还残留了对方手心的温度。

盛卞抿唇,算着时间看着季时见睡。

安静下来的季时见,让人无端有一种保护的欲望。

平日里的季时见却又让人想沉迷,对方就像最危险的毒药。

盛卞以前觉得自己以后的伴侣就该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两人就是搭伙过日子,不瘟不火的就行了,各忙各的。

结果参加了一档综艺,先是被综艺里的那个季时见亮到了眼,然后发现自己平日乖巧的弟弟是个人渣,最后又证实了一件事,自己在亲人眼里只是工具。

一夜没睡,天亮时短暂闭眼,结果睁眼就到了这里,还在考虑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什么都不是了。

在这里,他只是盛卞,没有了。

他花了两年时间捡起修为,像看电影一般看了原主的一生,原主心里只有修行,因为他想向天道复仇,在两年前走火入魔被天道谋杀了神识,然后换成了他。

他对这里很陌生,现在唯一熟悉的就是身旁的人了。

盛卞也有些庆幸,庆幸他在这里还能找到一丝归属的感觉。

所以季时见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才会对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不仅没有远离,反正还不断地靠近。

盛卞是个成年人了,他知道这种放纵会导致什么结果,被吸引只会走向离不开。

他完了。

可是季时见他看不懂也看不透,善恶抛开不说,就连性格他都摸不准。

盛卞有些痛苦地想,是有点荒谬,但是又没有办法。

他盯着季时见的睡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美好又危险,致命又诱惑。

盛卞轻不可闻叹气,乖乖当起了季时见的床上玩偶和闹钟。

时间到了辰时,盛卞轻轻叫醒了季时见。

“起床了。”

季时见迷糊醒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清醒地醒来。

季时见看着盛卞:“谢谢小叔叔叫我。”

盛卞:“今日要做什么?”

季时见想了想:“修炼,看戏。”

盛卞不理解,看什么戏?

季时见给盛卞找来了很多东西:“小叔叔,我觉得你该具体地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盛卞翻着书:“嗯。”

他得想办法得到实权,想要取缔血场需要力量。

季时见一下午都在修炼以及研究他娘留给他的阵法。

盛卞没有打扰他,自己看书,神识强大就是好,这些书他一日就看完了,还想了许多得到实权的办法,一步一步筛选。

到了夜里,季时见拉盛卞去看星星。

盛卞:“看星星?”

季时见点头:“是啊,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看,现在总算有人陪我看了。”

盛卞因为这句话拒绝不了季时见。

两人来到山顶,季时见给盛卞煮茶。

“试试我煮的茶。”

盛卞拿起茶,茶还未入口,他的本能告诉他这茶里有药,喝了能让他睡死过去。

他望着季时见,季时见笑:“怎么不喝啊小叔叔。”

盛卞拿着茶杯,阖眼:“今晚的星星很亮,这一片都不黑。”

季时见:“其实我很怕黑。”

盛卞望着季时见,他第一次见季时见,就是在这空无一人的山顶,哪怕有月光和星光,这一片也不算亮。

季时见饮了一口茶:“因为小时候我和死人被关在一起很久,房间很黑,那会太小了,后来为了激发血脉里的火气,我爹把我扔进了枯井里,哭了一晚上都没人理我,枯井里各种虫蚁,为了活着,为了能看见我到底被什么东西咬了,激发了血脉,将整个枯井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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