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个月,阮阮在顾家老宅养胎,有顾夫人这位有经验的长辈帮衬,她过得很潇洒。

无论她做什么,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顾锦洲再也不敢揍她的腚,反而是她,时不时要揍一下顾锦洲。

现在不欺负他,以后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小兔阮阮的出息,也就这么点了。

但潇洒过头的下场就是……

阮阮在顾锦洲做的抹茶拿铁里面加了冰,当天下午肚子就开始疼。

顾锦洲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喊家庭医生过来看诊。

顾老夫人知道后,也把专门照顾自己的医生派过去给阮阮看病。

幸好阮阮只是受了点凉,没有落红。

虽然这件事错在她,但没有人怪她,反而把矛头对准了兢兢业业的奶爸——顾锦洲。

“既然你承担起了照顾阮阮的责任,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她调皮任性了一些,你更应该仔仔细细看着她。”

“现在她只是往牛奶里加冰,下次往牛奶里加鹤顶红怎么办?”

顾老夫人向来欣赏长孙,但今天扎扎实实把顾锦洲训斥了一顿,还让他去小佛堂抄经书反省。

坐在沙发上,双腿盖着奶白色毛毯的阮阮不敢吱声,生怕自己挨骂。

顾老夫人拄着拐杖,慈爱暮气的双眼微眯,枯瘦的手掌摸了摸阮阮的头,“不怕不怕,你是一个有福气的好孩子,老天爷会庇佑我们家阮阮。”

阮阮眼睛温润柔软,“奶奶,我也有错。”

顾老夫人:“瞧瞧,阮阮长大了,都勇于承认错误了,值得表扬。”

两个小猪妖,哦不,龙凤胎目睹了全过程。

顾苕溪捂着嘴小声说:“奶奶是不是有点双标。”

顾锡远摇头叹气:“可怜的大哥,他是从垃圾桶捡回来的,我们是从垃圾站捡回来的。”

等客厅的人都散了。

阮阮去了小佛堂。

顾锦洲跪坐在桌案前,执着毛笔抄写经书,凄清阴沉的天色以及温暖润泽的烛光,在高大俊美的男人身上映衬出清贵张狂又温润沉静的气质。

顾锦洲见阮阮来了,停笔,抬起流畅干净的下颌线望着她。

“小没良心的,来看我了。”

阮阮听了这话转身要走,却被顾锦洲握住手,拥入怀中。

男人的怀抱温暖宽厚,抱着她不妨碍抄写经书,松弛慵懒的活动空间绰绰有余。

这是一个庄严神圣的地方。

阮阮挣扎了两下。

“锦洲哥哥,你先放开我,不能在菩萨面前搂搂抱抱。”

“喊错了。”

“……老公。”

“乖。”

顾锦洲松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男人提笔悬腕,静静抄写经书,清贵冷白的腕骨叠戴着佛珠和粉色头绳,禁欲又闷骚。

阮阮凝眸,愣愣出神。

“锦洲哥哥,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嗯,那你拿什么报答。”

“下辈子如何?我下辈子还要跟锦洲哥哥在一起。”

“你在菩萨面前说了,就不准反悔。”

阮阮心中嘀咕,怎么可能反悔,她再也遇不到顾锦洲这般好的人。

顾锦洲停笔,沾染了几分书卷气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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