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曲砚知道闻奚迟早会发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可见偷听这种事是做不得的。

他扶额,承认说:“今天下午我和燕灼也在杂物间里。”

这话一出,秦迹的视线嗖的一下投过来,锐利得不可忽视,曲砚只能当做没看见。

闻奚略一想就明白过来了,杂物间里堆了那么多东西,确实能轻松藏下两个人,他忙于应付秦迹,也没分出心思查看杂物间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而且照曲砚的意思,他和燕灼是先进去的,他唔了一声,“你们在里面干嘛,也是去偷亲的?”

亲倒是真亲了,但不是偷,是光明正大,于是曲砚回答得理直气壮:“没有。”

闻奚狐疑地眨了下眼睛,明显不相信,他身后的秦迹想要说什么,被他一巴掌堵了回去,“你跟宿队长去吧,我把曲砚安顿好再过去。”

秦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曲砚继续解释:“偷听是意外,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闻奚耸了耸肩,不在乎地说:“说也没关系,我和他的事估计整个双城都知道了。”

他们间只隔着一步距离,闻奚脸上的青紫色痕迹愈发分明,几乎快要覆盖他的半张脸颊,曲砚垂眸,没有问他,只说:“我可以自己去地下防御室,你不用送我。”

他用两只手移动轮椅,闻奚也没强求,跟在他身旁调侃说:“你要是出了事,我没办法和燕灼交代。”

提起燕灼,曲砚脸上的神情渐渐收敛起来,变得淡淡的,有些冷。

闻奚侧头窥着他,“你们吵架了?”

曲砚并不否认,“你不好奇燕灼去哪了吗?”

闻奚伸展开两只手背到脑后,半张完好的侧脸对着曲砚,仍旧美得惊心动魄,“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他的事情我不问,我的事情也不会告诉他,只在关键时候拉对方一把罢了。”

曲砚听着他的话,想起燕灼曾经说过的,末世来临之前,是闻奚将他从燕行章的实验室放走,闻奚当时的状况也不好,想必费了不少力气,此刻到他嘴里却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句“拉一把”。

闻奚自顾自地感叹:“我们俩的关系,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定义,或许是两个实验品的相互扶持?”

他摇了摇头,被自己逗笑,“要不等安稳下来之后,让燕灼认我做哥?年龄正好合适……”

曲砚知道他口中的安稳是什么意思,是解决掉燕行章之后。

他忽地停下,对闻奚说:“燕灼去找燕行章了。”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闻奚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却在这时突然决定,这个世界上最想燕行章死的人,除了燕灼,就是闻奚。

把这件事说出来,闻奚定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有了他的帮忙,燕灼的成功率会更高。

闻奚没什么意外,“你看,我们不愧都在燕行章的实验室待过,想弄死燕行章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说话间,他们抵达北区的地下防御室,这里修建的很不起眼,在两栋楼之间的空地处,人群顺着入口的楼梯爬下去,门口有人负责疏散,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闻奚说:“邺风的纪律比双城强太多,看来我回去后也得让他们练一练。”

入口处传出一阵孩童稚嫩的哭声,打断了闻奚对双城今后训练的设想。

是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年纪不大,话还说不明白,站在防御室的门口不下去,哭喊着要找妈妈。

一旁的人将她拉到角落哄她:“妈妈去打丧尸了,马上就回来了。”

这种苍白的安慰起不到什么作用,小女孩没有停止哭泣,抽噎着说:“骗人!妈妈不会回来了,你们都在骗人……”

又有人说:“听话啊云云,不然妈妈知道该担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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