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说:“我们明早就要离开,你把皇帝冠帽所有的证书和文件都备齐,送到我家来吧。”
贺朴旭早就把东西打包好了,正准备亲自送上门,握着电话,他提着东西走的大摇大摆:“我就知道苏小姐胸有韬略,不是一般人,皇帝冠帽,我马上给你送上门。”
他要挂电话了,苏琳琅却又追问:“钱sir,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有谁。”
贺朴旭忙说:“放心吧,大家都知道警队内部有内鬼,而且在高层,装窃听器是我的个人行为,除了咱们俩,没有第三个知情者。”
但看到苏琳琅就不一样了,精神大振,跑的飞快:“阿嫂,我帮你提行李?”
贺朴廷冷冷盯着屁颠颠的表弟扶着他太太跑,但终是一言未发。
伦敦虽然也是夏天,但比港府凉快得多。
本地人据说在六月都会热的中暑了,但于苏琳琅来说,这种温度刚刚好。
他也想轻一点,但太久没有那个过了,他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热情?
话说,再度与影帝失之交臂的贺朴旭听说大哥大嫂就在伦敦,当天晚上就买了飞机票,第二天一大清早已经落地伦敦了。
他是贺家二少,虽然在家里没地位,但只要是有贺氏酒店的城市,他只需一个电话,自然就会有人来接他。
他也没贺朴廷想的那么拉胯,因为在大陆拍了电影,还拍过几个广告,在大陆颇有名气,《末代皇帝剧组真还就喊他试过镜。
他是从北平回来的,估计住宿条件一般,身上带着一股大陆,国营宾馆统一配给的香皂自带的薄荷清香。
因为农场时代的生活记忆,苏琳琅很喜欢这种味道。
正好情人低头在她胸前,她遂也低头,嗅他额头上那股大陆特色的清香气息。
贺朴旭当然不知道贺太太这头的香艳和满室春光,还在给苏琳琅讲他的所谓[小忙]。
贺朴旭看在眼里,依然笑呵呵的,却是单独对着苏琳琅说:“阿嫂肯定也想知道,刚才那个安检员为什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把我给放了的吧?”
贺朴旭是这样,天生一张好脸,又俊又讨喜,还特别会拍马屁,他也很有分寸,凡事懂得适可而止。
见大哥着急胶卷,就颇有些小骄傲的说:“好啦大哥,你就别总是瞎操心了,胶卷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早就收起来了。”
再看苏琳琅,他贴了过去:“阿嫂你就猜猜呗,看我是怎么过关的。”
要知道,贺朴廷和他的四大金刚才是想知道答案的人。
不过作为一个满身铜臭的资本家,凡事,他总能想到赚钱上。
思索片刻,他说:“如果贺朴旭不吸毒,不滥交,而且真正能凭电影在港府站住脚的话,全亚洲,咱们以后估计都不需要付广告费了。”
即将迈入九十年代,港府的影视业凭借《古惑仔,在风月片之后又强势占领了整个亚洲,日本的av片都卖不过它。
而如果贺家的孩子中有那么一个德智体全方位优秀的,还能成为影视明星的话,贺朴廷就不用花一分钱的广告和宣传费了。
贺氏会长挂娱乐版面,贺氏的酒店业也可以趁着那股东风进行全亚洲扩张。
程超得给人家造孩子的时间嘛。
不过他正欲告辞,苏琳琅又问:“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方便告诉我的吧。”
程超坦言:“当然不方便,而且任务时间只有阎王二位局长知道,他们随时发号施令,我们随时出发。”
顿了顿,又说:“不过据我推测,公安方面应该也是在等线人的消息,因为阿霞同志在毒贩的船上具体在做什么我们并不知道,而且她要联络外面也不容易,茫茫公海上,她想要确定坐标,以及毒贩们会在某个坐标停留的时间,这都很难,我们时刻准备着,但必须有确切消息才能出发,不然要是打草惊蛇,阿霞会死的。”
苏琳琅想了想,再问程超:“你们有没有调查过一个最近在深市还挺出名的港商,顾满贯的,他跟毒品案有没有关系。”
megan的父亲是个石油二次加工商,跟gonda的本家,威尔士家族一样,也是大英的老牌富翁,而megan在上大学的时候,于税务方面就特别精通,贺朴廷当时跟她走的近,就是为了钻研税务问题,毕竟跨国公司,税务是个大问题。
贺朴廷看了看表,果然又坐稳了:“愿闻其详,杰西卡小姐请讲。”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jessica是坐在他对面的。
她穿的是一套米白色职业套装,内里是一件特别性感的粉色蕾丝内搭,突然欠腰,她笑着说:“是个little secret,我想我大概需要悄悄告诉你。”
贺朴廷下意识向后欠腰,说:“你可以说中文,[是个小秘密]。请讲。”
正好陆六爷在选港姐,带了几个热门港姐候选人去帮她站店搞宣传,她遂也去现场应援,盯宣传了。
毕竟首富太太,怕抢港姐们的风头,她才特意穿的很朴素。
因为跟贺朴廷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她就通知菲佣把晚上穿的裙子送到了酒店。
她是在准备上楼换衣服的时候接到的程超的电话的,遂在酒店门口等着表哥。
接上表哥,俩人就一起上楼,到房间换衣服了。
苏琳琅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直到对方伸出手,手腕上有两道像贺朴廷一样,被捆绑,绳子勒肉而造成的瘢痕,她才突然想起来。
她也伸手,跟这位老司令握手,说:“您当年是不是去过我们农场。”
李司令说:“有一个叫阿泰的小卫兵,用的就是从我身上扒的军用皮带,打了我三天三夜,要不是你们一帮女孩子送水,我熬不过来的。”
他们的缘分就是,李司令被阿泰打过。
而苏琳琅在他快熬不过去得时候,翻墙进去,悄悄给了他一碗水喝。
那就是不忘国耻,重提国耻,且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敌人残暴,你就比敌人更残暴,敌人嗜血,你就比敌人更嗜血,只有这样,敌人才会从骨子里害怕?
有句话,季荃和顾天祁跟贺致寰已经说过八百遍了,但是忍不住要多说一次。
那不,眼看苏琳琅提刀,一声喝的石田像只被猫抓住的老鼠一般瑟瑟发抖,顾天祁忍不住就说:“贺老向来眼光毒辣,但娶到苏小姐,是你最赚的一笔生意了吧。”
贺致寰勾唇笑,重重点头。
当然了,他能亲手剥了马太的头皮,挖了她的膝盖,就可见他的残忍。
话说,可怜贺朴旭本来雄心勃勃,想去办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但当听说自己要面对的是那么一个残忍的魔鬼时,吓的腿都软了。
可是他看阎局,就见阎局两目赞许。
他心说用炸弹杀人,该比匕首容易吧。
所以他猛地掏出打火机来,朝阿霞眨了眨眼睛。
而他一掏打火机,阿汤笑了:“看来旭仔是喜欢卷在烟里头抽,那我来帮你卷。”
贺朴旭一边瞄着逃跑的路,一边眼神示意阿霞后退,就准备打着火机,炸阿汤了。
但就在这时顾满贯走了过来,顺手接过贺朴旭手里的打火机,叼起一支烟就准备要打。
在他看来,他的二世祖弟弟不给他丢脸就不错了,至于责任感和骨气,在贺朴廷看来,是跟贺朴旭完全无关的东西。
苏琳琅重又翻开了杂志,又说:“阿哥你等着看吧,朴旭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都刮目相看的。”
贺朴廷再一笑,闭上了眼睛。
当然,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不靠谱的二世祖弟弟会怎么叫他刮目相看。
而且在他看来,贺朴旭北上几年,除了学会出老千,就没别的长进。
贺廷朴作为军工工程师,也只需要给予相应的武器就行了。
而如果去的线人是个普通公安,他是不会拿出这种压箱底的武器来的。
但因为要去的是贺朴旭,没办法,他就全都拿出来了,毕竟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的傻二哥出事死在毒贩子手里嘛。
贺朴旭完全不懂武器,戴上眼镜四处看,说:“癫公,这就是副普通眼镜吧,我没感觉它跟别的眼镜有什么不同呀。”
贺廷朴倒了一杯水,又从书桌上拿起一瓶透明溶液往里面滴了一滴,然后说:“你再看呢。”
但从星际来的苏琳琅知道,只要人存在,阶级就存在,有钱人注定就会有很多特权,这也是不论各行各业,每个人都拼了命赚钱的动力。
不过曾为军人,不喜欢军人被资本玩弄,苏琳琅就说:“以后不要了。”
正好她的电话在响,她就去接电话了。
程超本来也急,想问问赌场该怎么办,但一下车就被会所给吸引了。
这家会所就在高尔夫球场旁边,五层楼,造型倒是很简约,但是乍一看,程超就想到了一个字,贵?从外立面的大理石贴墙到花岗岩门头,再到整体的氛围灯,他看不懂,但他能感觉到,它的装修肯定特别贵。
可她报的是警察学校,是要做政审的,学校打电话到她老家,结果她爸就把她去过港府的事情给捅了出来,她也就上不了警察学校了。
然后她爸向公安举报,说阿霞手里有几十万港币,还说阿霞是个特务,反革命,要求公安抓阿霞,又告养阿霞的寡妇拐卖妇女。
就这样,阿霞的书读不成了,寡妇家也呆不了了,跟着她父亲灰溜溜的回老家去了。
而等她再有消息的时候,就是大陆公安准备抓阿坤的时候了。
她把电话直接打给了阎局,并说自己在大毒枭阿坤的船上,要求做线人。
贺平安年龄大,稳重,得约束大家:“这事不能说出去,尤其要瞒着老太爷,也不能在媒体面前说,要说了,咱二少以后可就没法活了。”
可他越这样说,不就越发坐实贺朴旭的性向有问题了。
但事实真不是那样的。
事实是,贺朴旭近两年慢慢发现,自己好像不但能吸引异性,还能吸引同性。
所以生活中不但有很多女孩子向他示爱,还会有很多男人,隐晦的表达对他的喜爱。
megan是真正有修养的大英贵族女性,也没想搞砸贺朴廷的酒会。
但她向来都认为只有大英人才拥有高尚的品德和完备的素质,而像港府,锡兰,以及非洲的很多国家,作为大英的殖民地,原住民都是极其愚昧,野蛮,无知的。
是需要大英人来教化,教养的。
不过她原来一直认为贺朴廷跟别人不一样。
这个斯文,清瘦,干净,性格和善的东方男人,不像别的东方男人一样怯懦,胆小,庸俗,世侩,反而因为出身优渥,见识广阔,身上有种大英人才有的贵族品质。
他虽然被个东方女性迷的晕头涨脑的,但还是一眼就发现里面藏着的窃听器了。
所以他一直在玩冠帽顶端那颗用窃听器伪装的珠子。
轻轻弹了几下贺朴旭的窃听器,他说:“在八十年前,我的祖父因为热爱瓷器,为了保护瓷器,历尽千辛万苦,不远万里,把数以万计的东方瓷器运送到了大英,那是他的伟大功勋,也是我们亨特家族的荣耀,以我的个人情感,并不想公开它,不过如果苏小姐想看,我可以联络佳士得拍卖行,做一次巡回展览,途中就会经过港府,到时候,我陪苏小姐一起欣赏,如何。”
苏琳琅侧首,眼神中的遗憾瞬间被惊喜所取代:“您为了我,准备把您的文物送到港府去。”
乔治上校抱臂,再一笑,又摊手说:“你懂得,虽然像我们亨特家族的文物愿意巡回展出,拍卖公司求之不得,但我是个非常害怕麻烦的人,所以,当然是为了苏小姐您。”
因为不知道大陆的货运能达到什么程度,港府商人们还在观望中。
但是,从现在开始,以贺朴廷的估算,大陆的国际海运带给他的利润,会占整个海运公司的三成。
苏琳琅一行人登船时,就看到许天玺和吴董俩在渡轮二楼,都是一脸严肃的,正在聊着什么。
回头见许婉心和保镖们陪贺章去房间了,冰雁和朴铸也上甲板去玩了,身边就贺朴旭懵呆呆跟着她,苏琳琅遂指着远处的吴董问贺朴旭:“朴旭你有没有发现吴董一直在背着手摁圆珠笔,你猜那是为什么。”
吴董是个五十多岁的女性,是公司财务,也是个女强人,贺致寰都很尊重她的。
但刀才飞出去,苏琳琅一个跃身又把它捞了回来,紧接着递给许婉心,再问:“知不知道为什么。”
许婉心一把抓过刀,趁着俩人距离近,抓刀的同时顺势就是一捅。
这把围观的贺朴铸都气急眼了,跳起来大骂:“刘小姐你要不要脸,你他妈耍赖?”
苏琳琅早料到许婉心的为人,闪身避开,同时甩着刀花连步后退,说:“因为我们华国人虽然善御敌,也能御敌,但我们,哪怕军人,也从不以杀人为乐,所以我们的刀不像你们的雷切,不是为了杀人而制的?”
许婉心看苏琳琅后退,紧步跟上,连刀猛刺。
并给了他一个饱含着鼓励的小眼神。
转头,他又对李司令说:“几十年驻兵史遗留的驻兵孤儿们如今长大了,成了美英最好的武器,让他们可以不费一枪一炮就搞乱港府,乃至咱们?”
所以他们不但要殖民,还要用殖二代来祸害的本土人民不得安生。
李司令把案件卷宗丢到桌子上,敲卷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去把这帮毒贩子给我剿了,武器随便申请,责任记在军方,不要手下留情,灭了他们?”
阎局闻言一振,说:“是?”
贺朴旭站了起来,铆足了劲把手表砸过去,本来是想砸阿坤的,但就在手表要砸上阿坤的肩膀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只听轰一声,贺朴旭傻眼了?
因为手表越过阿坤,砸向了窗外的一个毒贩子,毒贩的脑袋在挨上手表的一刹那被轰的稀烂,弹片四散开来,划烂了阿坤的脸。
阿坤回头,看贺朴旭傻愣愣站在原地,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垃圾蠢货给偷袭,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枪。
可怜贺朴旭初次当特工,刚才也是想逞能,想英雄救美,谁知他炸人不成,直接被阿坤一枪给轰飞了。
阿霞刚刚想骂贺朴旭蠢的,但见阿坤一枪将他轰飞,当然是立刻冲过去救他。
那么新的影视项目也交给他,让他选吧。
苏琳琅收起剧本就准备走了,她说:“剧本我先拿回家看看,看完以后再回复你。”
季霆轩却示意她再坐会儿,又说:“苏小姐,朴旭快回来了吧,等他回来你通知我一声吧,咱们两家约个饭。”
贺朴旭短期内还回不了港府,因为大陆还是集体主义作风,电影没彻底完成,他就每天还得待在剧组正常上班,过段时间还要再度出征戛纳去选影帝,苏琳琅要再见他,估计得到六月份,因为他到时候要去大英评奖。
不过季霆轩眼里向来没有贺朴旭,他突然约贺朴旭约饭,苏琳琅就有点好奇了。
贺廷朴拖回来的一箱子秘密武器已经摆出来了。
苏琳琅喜欢武器,正在逐个检阅,观赏。
而看一眼眼神清澈而愚蠢,又笑眯眯的傻二哥,贺廷朴气不打一出来。
瞪了他半晌,这才说:“这儿可全是我压箱底的东西,是准备等哪一天我们部队的特工要跟军情局交手的时候才用的,贺朴旭,你要带着东西还下不了船,你就活该。”
程超对贺廷朴的各类武器也很感兴趣,只见都是一些常用品,有雪茄盒,还有打火机,另外还有皮带,伞,手表。
看到有下属在摸枪,亨特局长也紧张了,毕竟女王出席的公开宴会,万一有刺杀,他也难辞其咎,所以他没有离开,也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苏琳琅假意往前走,又抚胸回头,提醒亨特局长:“先生,你大概踩到我的裙子了。”
亨特局长具有大英绅士的优良品德,一看苏琳琅蓝色的裙摆在自己脚下连忙抬脚,掏出手帕,单膝跪地帮她擦起了裙子。
贺朴廷一看妻子的裙摆脏了,也立刻弯腰,跪地帮妻子整理起了裙摆。
这都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
而到了紧要关头,贺朴旭就又不蠢了。
他说:“阿汤先生,你放了那个女孩,不要杀她,我就乖乖跟你走。”
阿汤略迟疑,拽起贺朴旭跃窗而出,走了。
这时阿霞也找到枪了,一把小小的,半只巴掌大的袖珍枪,她举枪冲到窗口,就见月光下,阿汤和贺朴旭一组,阿坤一个人一组,在毒贩们的火力掩护下正在往船沿方向撤。
阿坤边走还在边打电话。
今年九龙的色情行业又慢慢抬头了,白皮猪们又开始往港府涌,悄悄来寻欢作乐了。
而大英驻港部队那帮军人,更是一帮毫无底线,节操的大螵虫。
苏琳琅是港府的首富太太,还在欧洲登上过各大报纸,但港府的女性在白人的心目中印象特别差,她要去大英出席宴会,当然就不能寒酸,尤其首饰,必须隆重,贵重。
这方面她任由情人和婆婆随意梳妆打扮。
但她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旅游是个支柱产业,如果西方的女性愿意来港府旅游,也能带来经济利益,对她的化妆品事业也更好,因为女性不螵,还喜欢消费化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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