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对方突然探出来射击,他要被一枪毙命的。

不过驾驶舱里的毒贩看到的,是他本该在三楼的同伴的脑袋,侧探在窗户外面。

那是一颗天生红发的脑袋,他的眼睛大睁,嘴巴大张,一脸惊讶。

驾驶舱的毒贩差点就要呼叫阿汤了,但在看到同伴后又放下了对讲机。

“嗨,约翰。”他说。

因为他带来的,是在华国都非常罕见的,号称北宋五大名窑之首的,汝窑的一套茶具。

瓷器方面苏琳琅懂得并不多,还是见贺致寰有一只汝窑瓷碗,经常拿出来把玩,听他讲历史才知道汝窑的珍贵和难得。

乔治上校倒是挺懂东方式的谦虚,笑着说:“我的祖父是大英陶瓷收藏协会的一员,而且在大清政府解体时,他曾经多次往返于北平,挽救文物,这套茶具也只是我所有藏品中不足为道的一件,我家还有一整套的大清御用官窑瓷器,它们都跟苏小姐您一样,是难得的东方宝藏,也跟您一样精致,优雅,美丽,迷人?”

为了满足这位特工先生的请求,苏琳琅下午穿的依旧是旗袍,不过不是上午面对记者时,墨绿色的那件,而是一件春桃粉色的。

与之搭配的首饰,则是一成套的玛瑙。

而阿霞,既是马仔,也是他的中文教师。

显然,阿坤很信任她,但别的马仔们应该特别恨她。阿汤望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就说:“那个贱女人,臭婊子,早晚我要让人奸了她。”

一个湾岛腔的马仔说:“她又瘦又丑,一股鱼腥味,奸她也太恶心了吧。”

一个蓝眼睛,叫山姆的说:“她又腥又臭,简直就像一条死了半个月的鱼。”

阿汤咬牙,说:“那就由你们来奸吧,奸完,咱们再割了她的xx喂鲨鱼。”

冒着弹雨返回,三个马仔在喊:“汤哥,我们掩护你吧,你快撤?”

阿汤自腰间取下手枪,说:“不,我心里觉得不对劲,我要跟pla谈条件了。”

毒贩毕竟只是小撮武装分子,想打赢他们很容易。

难的是怎么才能把伤亡降到更低,因为每一个战士都是父母的孩子,也是孩子的父母,是家中顶梁柱,能少死一个,这个世界上就会多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出了事,导演都要被驱逐出境了,贺朴旭的影帝之路也就胎死腹中了。

好在他是美利坚籍,不必受到遣返,可以直接乘飞机来伦敦。

这就是贺朴旭在电话里哭的原因。

可怜的二世祖为了能拿个影帝,都已经拼了好几年了,结果一回比一回倒霉,愣是拿不到影帝,也是够可怜的。

妻子转身一跃,躺到了床上,贺朴廷也就跟着上床了。

贺廷朴向来知道阿嫂是个将军性格,他不算傻的,但也经常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那不,上了她的车,他才恍悟:“阿嫂,你已经把轰炸机转移出停机库了,对吧。”

苏琳琅脚踩油门,嫣然一笑。

她又不是傻子,贺家还有那么多人手,怎么可能放着飞机等贺朴旭来搜。

其实早在贺朴旭第一次威胁她的时候,她就打电话喊上保镖们,并亲自上手,把19米长的大飞机拆成几大件,分别拉出停机库,换个地方停了。

约在富丽华的咖啡厅见面,当然是为了让苏琳琅记得,她还欠他个人情,得还。

所以,影视业,苏琳琅必须带他一起玩。

话说,苏琳琅并不了解娱乐业,对电影也不敏感,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投哪一个。

但是,她准备把剧本拿回家给贺朴铸看。

别看那小子不学无术只会享乐,但他爱读书,看得清社会的底层逻辑,当时的《古惑仔剧本就是他挑出来的,一拍就大爆。

也就是说有一艘快艇,正在朝着他们驶来。

在这一刻,贺朴旭很嫉妒贺朴廷的。

因为他这几个保镖从身手到敏锐性没有一个差的,个个放在飞虎队都能当头牌。

苏琳琅已经提着刀出舱了,举起望远镜,正在观察,看来人的方位。

贺朴旭也拿着望远镜,举起来四下观察,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应该是毒贩子,叼他老母,咱们这是碰上巡逻的毒贩子了?”

说回贺朴廷,他刚刚从银行取到100万美金,由贺平安提着箱子,回到酒店。

他刚在地下车库下了车,才走了两步,腾的,有个人从侧面冒了出来。

贺朴廷非常警觉的,立刻止步,几个保镖同时护着他,抽出警棍挡到了前面。

大陆禁刀禁枪,保镖们没有枪,带的都是警棍,这转眼间,打架的架势已经拉开了。

来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架着拐杖,也被这帮保镖吓了一跳,试着叫:“朴廷。”

阿霞是新来的,还是个女孩子,按理地位就该比他低,但她的心机特别深沉,特别会耍花样,玩手段,表忠诚,慢慢的,就夺走阿汤的第一小弟的位置了。

她最终还是伸手了,不过她手里没有东西,阿坤也就以为是阿汤为了争宠在无理取闹,就继续去玩牌了。

而初次磕药就吸冰毒,会有个特别明显的症状就是拉肚子。

贺朴旭放屁只是误打误撞,但是,他撞准了,而且撞出了一个跟阿霞天衣无缝的配合。

但麻烦的是,阿汤挑刺没挑成,特别生气,连着朝贺朴旭的屁股踹了几大脚,这才把他提溜起来,扔进了洗手间。

贺朴廷先说:“部队的负责人就是你表哥,程超。”

再仔细盯着阿霞的画像,说:“这个女孩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又问苏琳琅:“这是阿妹画的吧,我感觉这个女孩的眼神我特别熟悉。”

苏琳琅并不擅长绘画,但她会做犯罪侧写。

而犯罪侧写着重画的,就是一个人的五官和神态。

而当他看到局长在跪地为她撩裙摆时他就猜到了,她这是想吸引媒体的镜头。

好吧,这是个聪明且狡猾,美丽的东方女人。

乔治上校还是第一次见她本人,但他得承认,她本人比她的照片和录像都要漂亮。

蓝色长裙配深蓝色的珠宝,再配上她用两支木簪子盘起来的长发,优美的肩颈线条,现场无数的美女中,她并不是第一眼就能吸引人的,但是最值得细细观赏,品鉴的。

乔治上校要跟苏琳琅过招的,因为他要从她口中套贺氏的税务问题,只要套得到,大英政府就可以罚贺氏的款,罚到贺朴廷破产。

但在贺朴廷等人看来,公安们也纯朴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贺氏的保镖们和大陆公安们望着彼此,就都跟看傻子似的。

说话间船已经入港了,马上就可以下人了,父母来了,而且是头一回上大陆,贺朴廷不但带着保镖,还带着酒店的服务人员。

王局也要带着公安们上船,因为他们还要指挥渡轮把游艇停泊到公安专用码头去。

话说,他只见过苏琳琅一次,而那一次她的衣着比较成熟,看起来是个标准的豪门太太。

对了,还有一副格外精致的金边眼镜。

拈起眼镜,程超说:“听说贺工这些武器都是从军情局拿来的设计稿,跟军情局的武器不相上下,这副眼镜呢,有什么作用。”

涉及自己的专业,贺廷朴既骄傲又狂妄。

他接过眼镜架到贺朴旭的鼻梁上,还别说,金边眼镜一架,西装革履的贺朴旭身上,立马就浮现出些许大佬气质了。

贺廷朴端详二哥一番,说:“程团,您的消息有误,我的武器可比军情局的可强多了,詹姆斯.邦德见了我的武器,他也得乖乖投降。”

人嘛,背后不论怎么你死我活,阴暗苟且,大场面上得维持礼貌。

“苏小姐应该也很忙吧,一点家事,打扰到你了,呕”马鸣摆手:“sorry?”

他踉踉跄跄冲进卫生间去吐酒,贺朴旭赶过去伺候上司。

贺廷朴专门看着,但还是没盯到苏琳琅是怎么从马鸣身上摘的移动电话。

她背着手盲拆电话后盖板,背着手,用盲插的方式,往里面卡上窃听器,正好马鸣从卫生间出来,她一手给马鸣递纸擦嘴,一手悄无声息,就又把移动电话卡到他腰上的卡槽里了。

梁月伶也在,她解释说:“早几个月前阿叔的手就能抓能握了,医生说让多锻炼,以后应该还会更好的。”

许婉心回头一看,却问:“朴鸿呢,他怎么又悄悄跑掉了。”

冰雁说:“阿妈,有我陪着阿爸就好啦,三哥说他很忙,去地下室啦。”

许婉心走了过来,握过情人的手,问:“阿章,你想见朴鸿,对不对。”

贺章艰难点头,眼球往地下室的方向转。

要说毒贩能那么强悍,贺廷朴功不可没。

对了,他作为研发者,不但没有凭那项发明从大英军方拿到一分钱,倒是收获了一份军情局的全球追杀大礼包。

他是走投无路,才跑来大陆部队躲难的。

李司令皱眉头,说:“缉毒应该是一项国际社会军警联合,要互帮互助的共通性任务,但大英为了在东亚制造骚乱,给毒贩各种高端设备,这是连最基本的国际人道主义精神都不讲了,还谈什么人权,人道,国际义务?”

阎局见贺朴旭从贺廷朴的背后探了出来,慢慢的坐正了回来,看脸上的表情,也没刚才那么怕了,遂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他,让他喝口茶缓一缓。

贺朴廷在大英留过学,了解大英。他说:“london bridge is alling down是一首儿歌。”

这时走到大英记者的区域了,按理苏琳琅应该一直直视镜头的,但她偏偏不走寻常路,回眸看了眼身后正盯着自己的乔治上校,才又小声对情人说:“它是大英皇家一号密令,当那道密令出来,就意味着女王已经死了,当然,我没有制造危机的想法,只想拿它跟乔治上校开个玩笑?”

贺朴廷心咚的一跳,适时提醒妻子:“小心脚下。”

她的鞋跟太高,红毯是布的,有皱褶,他得提醒她,谨防她摔倒在红毯上。

但当然,她并没说那是她自己。

她有直升机飞行驾照,这个程超知道,她在港府的时候考的。

但战斗机和直升机是不一样的,而且她刚才在南天门上腾云跃雾,简直就好比是程超再摸表妹的额头:“真是你开的啊,你上哪学的开战斗机。”

天空,巨大的,白色的bye还像云朵一样浮着。

那就是她画的,一个真正的战斗机飞行员都不敢像她那么炫技的。

以及,他是现场安保人员中的no.3。

贺朴廷踩到了对方,当然要回头说对不起。

苏琳琅也一样,立刻回头给亨特局长道歉。

不过她回头的同时,手包正好打到在边上执勤的,另一个特工腰间的枪上。

特工当然都很警觉,枪也不是闹着玩的,这个特工下意识手捂枪,并向后退了两步。

[bye,再见?]。

她不但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甚至还不忘跟他说再见。

回头,是香江半岛,摩天高楼林立,再回头是大陆,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可以看得见楼房的矮旧和老旧,但是,绵长的海岸线昭示着它的庞大。

大陆,那是贺朴旭从未踏足过,也不愿意去了解的地方。

它的海岸线是那么的长,长的超出了他的目所能及,让他觉得压迫,窒息。

她的声带好像坏了,嗓音特别沙哑,但那种沙哑又刚气十足的声音,让虽然很瘦,也不算高的她,有一种莫名的,不好惹。

她用粤语说:“说赌钱就赌钱,别跟我们老大耍花招?”

顾满贯连忙赶女孩子们走,并催促贺朴旭:“快坐下,咱们开赌。”

但这时阿霞又说:“慢着?”

她径自走向贺朴旭,什么也没说,提拳,照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头。

但他这人吧,能力没有,胆子不小。

阿霞被他压起不来,着急嘛,就说:“贺先生,你不让我起来也行,快去阻止阿坤,他有大英军方的卫星电话,可以联络到制毒基地,等他联络到制毒基地,那儿的毒贩子就会开船逃跑,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阿坤还在窗口观察战况,贺朴旭一想,举起手表说:“咱有炸弹,我去炸他吧?”

这块表既是窃听器,也是颗小炸弹,必要时砸出去,它就会爆炸。

阿霞以为贺朴旭真能一把炸死阿坤,又忙说:“他还有很大的价值,不能杀死,要抓活的,去干扰他,能阻止他打电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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