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使了点手段,让候夫人先发现蛛丝马迹,查到这件事。
侯夫人难以接受,不敢相信枕边人的真面貌。
可侯爷做出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光在她发现不对劲后,派人查出来的就有很多。
而且并非无迹可循,她甚至回想起他们刚成婚的时候,也曾有人来试探过她。
当时她没想到这一层,只觉得见到外男很不妥当,让他别把友人带向后院。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侯夫人气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好在她是个立得住的,没有自乱阵脚。
她气性刚烈,比白晓莲更狠得下心。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直接使计,在某次侯府举办的宴会上,让侯爷不可见人的癖好暴露在众人面前,传得满城风雨。
然后候夫人负气回了娘家。
侯爷平日里装得好,全因为他是个注重脸面的。
此等丑事传得人尽皆知,还被御史弹劾,圣人批评。
他自觉无脸见人,好长时间没敢出府,怕引来众人的唾骂。
白晓莲见计划成功,在背地里幸灾乐祸。
然而没想到,侯爷很快找上了她。
……]
“活该!谁叫他丧尽天良,既然知道是丑事,还做得出来,有多少好姑娘被他霍霍了。”
“现在真面貌被人揭穿,看他以后还怎么装得下去。”
“大快人心,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有他受的。”
“这个候夫人性子爽利,是个好的,可惜嫁给了如此无耻败类,依我看不如和离了好。”
“和离什么?孩子都这么大,已经成婚了,传出去不好听不说,还失了颜面。再说,这么大年纪了,和离之后不好再嫁。”
“怕什么?就是因为孩子大了,所以更要和离,就像那个《发财暴富里,王娘子的母亲,不也过得好好的。”
“我也觉得,反正到最后还是她的孩子会继承候府,肯定不可能不管她这个母亲,又有自己娘家做靠山,比在这侯府里受恶心强多了。”
“说的是,我从前觉得和离很丢脸,现在看来就跟那书上写的一样,是及时止损。”
“不过这‘很快找上了她’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白娘子做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
侯爷问白晓莲,“是不是你做的?”
白晓莲眼眸闪了闪,装作无辜,“阿翁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内心慌张不已,不确定自己的来历,是否已经被他知道了。
侯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不用装了,我都知道了。”
白晓莲心中一沉,如坠冰窟,急忙思考应急对策。
还没等她想出来,就听见侯爷说:“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既往不咎,放过你,怎么样?”
说这话时,他伸手探向她的面颊。
白晓莲慌张地躲过去,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怒不可遏,大骂他无耻。
然而她并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侯爷见她一脸憋屈地点头,满意地笑了,然后约定让她在夜里子时去某间屋子。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事情都没被人发现。
突然之间被人揭穿,肯定会有所怀疑,于是前一段时间行为不对劲的白晓莲被他盯上了。
但他并不觉得这个小姑娘会有多么深沉的心思,只以为她偶然撞破了事情,然后告诉给了侯夫人。
他从前没对这个儿媳,投以过多的关注。
这一观察却发觉她相貌不错,楚楚可怜,温婉动人,尤其是乖顺低头,或者抬眼看人时,宛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白莲花。
……]
“猪狗不如,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媳都惦记上了。太可恨了!目无王法,不顾伦常,他已经被人骂了,还不长记性,真该死啊!”
“他怎能如此可恨?他对得起自己的儿子吗?”
“白娘子为什么答应了?!她应该赶紧跑啊,告诉大郎君,他一定会帮她的,不该这样乖乖地束手就擒。”
“我觉得不那么简单,白娘子是女主,她肯定有后招,怎么可能被威胁一下就点头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侯爷发现,白娘子是他曾经害过的那家人的女儿,知道她是来报仇的了,要置她于死地。”
“像这种满脑子酒色的人,全部心思都花在那上面了,哪有那么多余地来思考别的事情。”
[……
整个院里熄灯后,白晓莲睁开眼睛,悄悄地起身,绕过丈夫。
她穿好衣服,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整个时辰,前往侯爷所说的屋子。
她看到那屋子时,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这老东西真会选地方。
这间屋子不算太过偏僻,但是周围正好有些空屋子作遮挡,里面即使发出声音也不会轻易传出去被人听到。
如此机关算尽,怕是早有准备。
她悄悄地进去,在屋子里作了一番布置,接着安心地等待。
夜里寒凉,屋子比不得她和丈夫的那间好,有些许漏风,她冻得瑟瑟发抖,又因为漫长的等待生出困意。
终于到了子时,她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警惕心高高提起,知道侯爷来了。
她拎起自己准备好的棒槌,躲在门后。
……]
“看样子,白娘子果真没打算乖乖就范,她早已有所准备。”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准备?会不会成功?好担心。”
“一定能成功的,就侯爷那个大腹便便,满脑肥肠的样子,怎么可能料得到白娘子在做些什么。恐怕会以为她早已经被吓怕了,任由他操控。”
“像这种老男人诡计多端,还自以为是,只要不踏进他的陷阱,跟着他的思路走,其实很好对付,像侯夫人那样破罐子破摔,不破不立。”
“话虽如此,但如果白娘子鱼死网破,那她为父母报仇的计划会落空,而且此事跟绿帽癖的性质不太一样,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会惹人非议。”
[……
侯爷脚步轻快地走向那间屋子,好心情地哼着调子。
他知道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好哄骗,被吓唬一下,就怯怯地答应了,事后也不敢将其说出去。
他搓了搓双手驱寒,想到待会儿的美事,露出猥琐的笑容,
他见门半开着,知道白晓莲已经到了,笑容更加真切了些。
推开门儿,只听咔哒一声,有冷水倾泻而下,浇了他全身。
侯爷猝不及防,在夜里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刺激地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往屋里走了几步,却被紧绷着的绳子绊倒。
整个人宛如一只待宰的肥猪,重重地摔倒在地。
紧接着后脑勺遭遇的一记重击,让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白晓莲举着棒槌,站在他身后,喘了几口粗气。真到了这一刻,她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平静。
她拿起准备好的麻绳,将侯爷的手脚全部捆绑住,打了好几个死结,然后拿了个破布团将他的嘴巴塞住。
确定他即使醒来,也不能动弹,将麻绳挣扎开,才停下动作。
小看女人可是要吃大亏的。她想着。
但恐怕侯爷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女人在他的手里如同玩物,只能受他的支配。
她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地上失去动静,挣扎不得的仇人,恨不得直接将他给杀了。
……]
“原来是个连环陷阱,妙啊!一击不成还有下一击。”
“幸好侯爷没往后走,不然她的计划岂不是会落空。”
“时间仓促,白娘子的计划已经很周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比坐以待毙强。”
“这个待宰的肥猪笑到我了,很贴切的形容。不过猪肉好歹还能吃,这个侯爷只会祸害人。”
“白娘子的看法很犀利、精准,侯爷就是把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看作玩物,除了那些身份地位比较高贵,他不敢冒犯的。”
“白娘子接下来会怎么样?难道真把人杀了吧?”
“应该不会,白娘子很冷静,如果把人杀了,虽然能报仇,但她自己也没有后路了。况且写的是‘恨不得’,说明她不准备动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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